明崇帝诏告天下,皇長子是朕與皇後的嫡出子,臣子但有對皇後有微詞的,都被皇上貶斥降罪,罷官,
朝堂内外方都噤了聲。
汪嬷嬷親自照料皇長子,新選了一個奶娘,這個奶娘夫家姓金,金氏前世是安兒的奶娘,對皇子安忠心耿耿,薛金福派人從民間尋了來。
金氏人本分樸實,是她信得過的人,皇宮裡人心叵測,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子身邊的人絕對忠誠可靠。
皇子安滿月,明崇帝大赦天下,大宴群臣。
蕭鳳臣帶着三分酒意,進了坤甯宮,先看兒子,薛金福笑着說:“皇上喝了不少酒?”
蕭鳳臣湊近,“你聞聞,朕可有酒味?”
撲面熱氣,一股清冽的酒香,薛金福偏過頭,道: “備了熱水,皇上快去沐浴。”
蕭鳳臣伸臂摟住她,在她身上蹭來蹭去,聞到她身上一股清寒的梅花香氣,不舍得撒手,喃喃道:“我等了很多年,等你和安兒,曾經你們都在我身邊,我以為你們永遠不會離去,等你狠心抛下我,安兒恨我,我才知道什麼江山社稷,都沒有你和安兒重要,可我知道的太晚了.........”
薛金福決絕離去,一切都無法挽回。
前世薛金福死後,他無心朝政,每日都在思念和悔恨中受煎熬,南山福靈寺九百九十九級台階一步一叩首,許下重諾求來世,夫妻父子團圓。
他說着醉話,也是埋藏在心底不為人知的心裡話,薛金福聽他絮絮地說着,内心也覺酸澀。
酒喝多了,兩人久未同房,寝殿裡薛金福的聲音越來越媚,身子越來越軟,這晚蕭鳳臣無止無休,沒完沒了。
冬去春來,南雁北飛,
一襲寶藍缂絲錦袍的五皇子蕭鳳清,玉樹臨風,和他并排站着的一襲白袍的陳玉,料峭春寒中,如玉樹瓊枝。
長亭裡,蕭鳳臣和薛金福給五皇子送行 ,五皇子蕭鳳清去封地,五皇子的封地在富庶的江南,蕭鳳清請旨帶上沈懷玉,皇帝應允,陳玉和沈懷玉是五皇子自小的兩個伴讀,沈懷玉同寶慶公主和離,後來一生未再娶,身邊隻有一個妾室,這是後話。
蕭鳳臣同五皇子蕭鳳清兩兄弟說話,陳玉身體弱,蕭鳳清怕他吹了涼風,讓他去馬車裡等。
沈懷玉站在馬車旁,他此次同五皇子去封地,離開京城,換一個環境,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如過眼雲煙。
薛金福走過去,自然地叫了聲,“懷玉哥哥。”
沈懷玉湖水一樣平靜的眼睛裡微微起了波瀾,“皇後娘娘。”
“還是叫我五妹妹吧,此去不知何年回京城,但願再見時懷玉哥哥身邊有貼心之人相伴。”
兩人很久未見,沈懷玉恍然看見少女時期的薛金福,他差點就娶了她,至今仍忘不了她,怪自己性子軟弱,糊塗錯失了,現在喜歡的少女已經嫁作人婦,生兒育女,他也該放下了。
沈懷玉自成為驸馬,心情壓抑,現在已經釋然,露出溫潤的笑容,“但如皇後娘娘所願。”
“一路平安”
“皇後娘娘保重。”
薛金福看到沈懷玉走出陰霾,放下心來,她希望他振作起來,沈懷玉還年輕,不忍心沈懷玉這一生頹廢下去,她找了五皇子,五皇子蕭鳳清也有意帶上沈懷玉,少年時期的伴讀,相伴長大,
沈懷玉離開京城,忘掉這裡發生的一切不愉快,重新開始。
在大皇子周歲時,明崇帝昭告天下,立嫡皇長子為太子。
普天同慶,文武百官命婦進宮拜谒,給皇後娘娘賀喜。
吳姜憐随着母親入宮拜谒皇後,仰望上方坐着的母儀天下的皇後,薛金福明豔不可方物,仿佛與生俱來的威儀。
薛金福的視線掃過吳姜憐,吳姜憐比未出閣時清減了,成親一年多,她一直沒懷上子嗣,郁郁寡歡。
奶娘抱着皇長子,皇長子長得白白胖胖,生龍活虎。
薛金福要接過兒子,汪嬷嬷忙阻攔,“皇後娘娘仔細肚子裡的胎兒。”
皇長子剛一生日,薛金福又懷上了。
汪嬷嬷更加盡心盡力,鄉下人講多子多福,阿秀出嫁後,阿秀嫁的相公外放做了縣丞,阿秀随夫婿去了,汪嬷嬷留在宮裡照料皇子。
衆人聞言,又都恭喜皇後娘娘,吳姜憐眼睛裡的失落掩藏不住,嫉妒薛金福的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