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的暧昧不由薛金福雪白的臉一紅,兩乘軟轎擡上山,這個皇家的溫泉行宮占據整座山,面積很大,山頂十幾眼泉,冷熱泉水自地下湧出,四周山巒白皚皚的雪,熱泉附近花草樹木茂盛,這裡寒冬臘月奇異的景象。
薛金福裹着一件鬥篷,離中央最大的一眼熱泉幾米遠的地方停住腳步,霧氣蒸騰中薛金福看見蕭鳳臣的背影,靠坐在池水中,肩背挺拔,烏發撒開,薛金福屏息試圖平抑緊張無序的心跳,然雙腿發軟,心裡極少有的膽怯,青蔥指尖緊緊捏住鬥篷的邊緣。
蕭鳳臣回過頭來,朝她伸出手,鳳眸有光,眼底溫柔寵溺,聲音低啞和煦,“福兒,過來。”
四目相對,蕭鳳臣深情的一雙鳳眸,灼人的熾熱,濃得化不開的愛意,毫不遮掩的迫切渴望。
薛金福心頭一緊,呼吸微亂,既然來了,她也不矯情,可望一眼一池溫泉水,薄霧缭繞,熱氣熏蒸,蕭鳳臣赤着精健的上身,腰間圍着一條白帛,薛金福不由想起上次,臉頰浮起紅暈,身子骨羸弱的六皇子龍精虎猛,承受不住接下來的刺激,雙腳不自覺地朝後挪了一小步。
蕭鳳臣見她明亮的雙瞳氤氲水霧,眼睫如蝶翼簌簌輕顫,有想退縮之意,聲音放輕柔唯恐驚吓到她,鼓勵地又重複一遍,“福兒,過來。”
薛金福把心一橫,脫掉繡鞋,赤足在蕭鳳臣的的目光注視下,緩緩走到泉邊,還沒站穩,忽地身子一輕,沒反應過來,已經落入蕭鳳臣的懷抱,濕了的衣裙眨眼飄落在泉邊。
熟悉的氣息,滾熱的身軀,薛金福閉着眼,身子微微發顫,在泉水中雪白通透如玉的肌膚泛起粉紅,人在水中漂浮,她隻有依附着倚靠着他,本能地柔軟的手臂還上他的脖頸,接觸到綿軟柔滑的嬌軀,蕭鳳臣所有的克制,在這一刻徹底失控。
沒了節制。身體裡的猛獸放出,男人釋放最原始的本性,兩人身體緊密貼合,此前無論薛金福作何打算,可是身體對他太過熟悉,輕而易舉地屈從,她僅存的一點清明,腦子裡閃過他受重傷是假的 ,就被他撞散了心神,頭腦一片空白。
幾次攀上峰巅,高潮後餘韻嬌軟的身體顫抖着,在水溫雙重刺激下,暈了過去。
她隻有在水中表現出軟弱的一面,不過他喜歡,閱人無數,從未有過如此讓他心動的女子,兩世追随,漫長的等待,怎麼都覺得還不夠,念及她的身體的承受力,不舍隻得作罷。
薛金福疲憊地沉沉地睡去。
夢裡前世許多事情湧現,他們有許多美好的時光,被後來殘酷的歲月掩蓋,以至于忘了他們曾經傾心相愛時的甜蜜,琴瑟和鳴。
醒來時,天已經擦黑了,屋裡沒點燈,微暗的光線中,躺在身側的男人眼睛雪亮,猶如星辰大海,低柔的聲音道:“醒了。”
嗓音帶着一場情事後的沙啞,無盡的溫柔餍足。薛金福面色潮紅未退,明眸水光一片,鮮紅的唇嬌豔欲滴,蕭鳳臣不覺又蠢蠢欲動,修長指腹摩挲着她的臉頰。
薛金福疲憊的手都擡不起來,慌亂地低頭看自己,被子裡的身體不着寸縷,羞澀地往上扯了扯被角,倏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兩人見面她沒空同蕭鳳臣說。
這時一個太監隔着珠簾道:“回殿下,靖甯侯府的家仆秋成求見薛姑娘。”
薛金福神志頓時清醒了,簡單解釋說;“來的路上遇到幾個可疑之人,我讓秋成跟着他們。”
蕭鳳臣摸了摸她半幹的秀發,起身下地,披上寝衣,一雙長腿,勻稱矯健,肩寬窄腰腿長,薛金福移開視線,蕭鳳臣掀開珠簾走出去。
簾外蕭鳳臣和秋成小聲說話。薛金福看床邊放着一套新衣裙,掀開被子忙忙穿上。
一會蕭鳳臣回來,面色如常,“你的判斷是對的,這夥人是遼東來的,跟宮裡取得聯系。”冷笑,“他看樣是要有大動作了,如此毫無顧忌,定是取得了父皇的支持。”
遼東守将馮克将軍是八皇子蕭鳳麟母家馮家旁支,遼東軍支持八皇子蕭鳳麟奪得儲君之位,遼東兵馬十幾萬,兵強馬壯,常年與馬背上的異族交戰,不乏精兵猛将,不容小觑。
薛金福看他神情雲淡風輕,波瀾不驚,似乎胸有成竹,問:“殿下是故意離京?”
以退為進,誘出八皇子蕭鳳麟動手。
蕭鳳臣沒否認,說;“這段日子你留在這裡,别回京城了。”
八皇子蕭鳳麟能拿住他的,薛金福是他唯一的軟肋。
薛金福想了想,說;“我去一趟慧源寺,回侯府也好交代。”
她和蕭鳳臣的關系不能暴露明面上,皇帝有意賜婚她給五皇子蕭鳳清,雖然蕭鳳清是斷袖,不在乎她所為,事關皇家體面,不容許有損皇家名聲。
“我陪你去。”
蕭鳳臣不放心薛金福一個人去,八皇子既已決定動手,薛金福就有危險,今生上蒼給他和薛金福重來一次,他不允許出一點差錯,造成再一次彼此的錯失,遺憾終生。
次日,蕭鳳臣帶着人送薛金福去福源寺,進寺院沒驚動人,直接去了寺院後蘇氏靜修住的小院,靜悄悄的,薛金福覺得不對,蕭鳳臣也覺察到,把薛金福護在身後,侍衛上前推開門,室内空無一人,薛金福發現母親帶來的衣物随身物品都沒了,跟随的侍候的丫鬟婆子也沒了。
這時,聞訊匆忙走來幾個僧人,福源寺的住持認識薛金福,雙手合十, “薛姑娘,夫人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