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在廬陵被抓獲,送回京城,被帶到武德帝蕭元徽面前,晉王蕭鳳寅跪在地上,低垂着頭 ,一言不發,武德帝陰沉着臉,“你反叛父君,殺死嫡母,你可知罪?”
蕭鳳寅挺直身子,絲毫不懼,“父皇對兒臣公平嗎?兒臣變成如今這樣,皇後也不無辜。”
武德帝心裡對這個兒子有些虧欠,自己對他太冷落,逼得他铤而走險,皇後背後搞小動作他不是一點不知道,問:“你把你四皇弟弄到那裡去了?”
晉王表情冷漠,“兒臣不知道。”
武德帝怒道:“朕還想留下你一條命,你四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說不是你幹的,還能是誰?”
蕭鳳寅道:“兒臣謀逆大罪,還怕多認下一項嗎?不是兒臣幹的,兒臣攻入皇宮時,他帶着親信逃走了,父皇可以調查。”
武德帝确實查了,齊王不敵晉王,從皇宮密道逃走了,皇宮通往宮外的密道塌了,齊王困在密道裡,密道挖了一個月,翻了個底朝上也沒發現晉王,晉王的親信侍衛的屍首也沒發現,齊王失蹤了。
武德帝看他不似說謊,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武德帝不忍心殺了,就把晉王圈禁了。
薛金福幫倪氏管理家事,照看薛金芳,大房沒人了,薛金芳留在侯府,薛金芳也是可憐,那日城牆上吓傻了,請醫調治,有所好轉,隻是不願意說話,夜裡常常被噩夢驚醒。
陳映真自小産後,身體虛弱,薛繼方把蘇氏住的主院修繕,讓陳映真搬了過來,薛繼方在孝中,二人的關系隻差了個名分,薛繼方對陳映真百般呵護,給陳映真補身體。
初冬,薛金福去了一趟慧源寺看望母親蘇氏,蘇氏住處早早生了炭火盆,寺廟裡素齋,蘇氏抱怨寺廟清苦,讓女兒在京城給她置辦宅院,要回京城住,她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在寺廟盡管有丫鬟侍候着,很不習慣。
薛金福沒答應,說過兩年等風頭過去再回京。
返回京城時,半路下了雪,雪天氣溫暖和,街上車馬行人多,馬車放慢速度,隔着棉簾,薛金福忽聽見街上人議論,皇宮出事了,太子遇刺。
薛金福以為自己聽錯了,撩開簾子,叫住兩個經過馬車旁正此事議論的人,問:“太子遇刺,可是真的?”
其中一個後生說;“京城都傳遍了,太子被齊王的生母瑾嫔刺傷。”
薛金福吩咐趕車的孫興,“去皇宮。”放下簾子。
馬車拐彎朝皇宮方向駛去,薛金福有腰牌,可以随意出入皇宮,入宮後,薛金福沒直接去蕭鳳臣住的東宮,而是去太後的慈甯宮,她和蕭鳳臣需避嫌,
薛金福和秋碧腳步匆忙,行走間,前方甬道上迎面走來一群人,是五皇子蕭鳳清和陳玉,兩人并肩走過來,五皇子蕭鳳清一襲黑狐裘,陳玉一襲雪白狐裘,一黑一白,一個英俊潇灑,一個風流倜傥,身後跟着一群太監撐着傘。
薛金福披紅羽紗白狐狸皮鬥篷,天地間一片銀白,好似皚皚白雪中一支臘梅,腳步匆匆,看出此刻内心的焦急。
走至近前,薛金福屈膝行禮,“小女薛金福給五殿下請安。”
朝陳玉施禮,“陳公子。”
蕭鳳清看她走得急,問:“你聽說六皇弟遇刺的事?”
薛金福也顧不得避嫌,問:“他傷勢要不要緊?”
蕭鳳清蹙眉,“傷勢不輕,我剛從東宮回來,太醫和父皇在。”
看薛金福擔憂的神色,一急之下忘了掩飾,蕭鳳清清楚她和自己六弟的關系,道:“不過你别擔心,六皇弟沒有性命之憂,隻是他之前身中劇毒,有些麻煩,準備送去溫泉行宮。”
薛金福斂身,“謝殿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