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都是叛軍,三老爺命人堵住府門,薛府衆人心驚膽戰,沒有人回房睡覺。
次日淩晨,皇宮被晉王的人攻破了,皇宮内太監打開内城,放了晉王叛軍,裡應外合。
叛軍攻入皇宮,四皇子齊王帶着二十幾個侍衛,且戰且走,寡不敵衆,最後齊王蕭鳳宥身邊剩下五六個親衛,眼看大批叛軍湧入皇宮,大勢已去,齊王蕭鳳宥倉皇從皇宮密道逃走。
皇宮這條密道,幾乎沒人知道,出口通往京城一座空置的宅院,這座宅院當年鬧過鬼,因此廢棄。
出口隐蔽在花園的假山内,當蕭鳳宥從洞口爬出來,弓腰走出漆黑的假山,日光強烈,他習慣黑暗,忙用衣袖遮擋,四周人影重重,他放下衣袖,赫然已經被包圍。
“皇兄,别來無恙!”
耀眼的陽光下長身玉立的六皇子蕭鳳臣,正微笑着望着他。
齊王蕭鳳宥眼底的陰鸷,轉瞬滿臉笑容,“原來是六皇弟,六皇弟不是在溫泉宮嗎?”
蕭鳳臣似笑非笑,看着他明黃繡金龍錦袍染了大片的血迹,鬓發散亂,形容狼狽,“我在此地等皇兄。”
“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蕭鳳宥眯眼,陰恻恻地道。
“晉王要殺你同我沒關系。”蕭鳳臣俊美的臉上帶着笑意,卻令人脊背生寒。
蕭鳳宥惡狠狠地道:“太子回京半路遭到劫殺是你幹的?”
陽光下的蕭鳳臣有幾分慵懶,“我變相幫了你,你難道不領情 ,你不是一直肖想東宮太子之位,要取而代之。”
他隻是廢了太子的腿,太子竟然敢打薛金福的主意,他恨不得把太子千刀萬剮。
“你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齊王這時猛醒,幾個皇子鬥得你死我活,蕭鳳臣從中漁利。
“是你們狼子野心,太貪婪。”蕭鳳臣冷冷地道。
齊王拔劍,弓箭手圍住齊王和幾個親衛,無數箭頭對準他,齊王不得不放下手裡的寶劍。
蕭鳳臣森冷的聲音道:“皇兄,你幾次派人刺殺我,使我變成個廢人。”
齊王笑得猙獰,“你猜到了,是我幹的,你的僞裝騙得了父皇,騙不了我,現在就剩下你,皇位是你囊中之物,可惜你中毒已深,活不了幾日了。”
“你買通我身邊的太監給我下虎狼之藥,機關算盡,豈不知我根本就沒中毒。”
蕭鳳臣嘲諷地說。
齊王臉色變了,露出兇厲之色,“這些年你中毒都是裝出來的?”
蕭鳳臣淡笑,“不過泡個冷泉而已。”
齊王蕭鳳宥眸中爆出戾色,一道寒光劃過,蕭鳳臣身形未動,揮袖一攏,鋒利的匕首納入手裡。
同時萬箭齊發,齊王身上紮成刺猬,口吐鮮血倒地,睜眼望着天空,死不瞑目。
皇宮内一片喊殺之聲,血流成河。
天亮時,皇宮方向喊殺聲小了,侯府衆人東倒西歪,随意趴在桌上,榻上,俱都睡着了,整晚實在熬不住。
院子裡傳來腳步聲,腳步聲急促,衆人驚醒了,屋内燈盞亮着,一夜沒熄滅,衆人迷迷糊糊,沒睡醒神情呆滞。
管家提着袍子跨步進來,腳步慌張,“老太太,不好了,叛軍攻入皇宮了,皇宮着火了,宮殿燒着了。”
衆人反應了片刻,齊齊跑到外面,站在台階上,望着西南方向,火光照亮灰色的天際,老太太由丫鬟扶着拄着拐杖出來。
一幹衆人沒反應過來,呆呆地望着皇宮方向。
突然聽見一個人的聲音,“祖母,叛軍攻陷皇宮,接下來封鎖京城,文武百官随皇上去了行宮,家眷都在京城裡,叛軍抓住留在京城的家眷,逼迫朝臣投誠。”
老太太突然醍醐灌頂,她的二兒子手握兵權,京城大半兵馬聽命靖甯侯,一旦侯府女眷被叛軍抓獲,靖甯侯處于兩難境地,忠孝不能兩全,阖府幾百口性命,靖甯侯母親妻兒,這要他如何抉擇。
衆人都看向薛金福,薛金福沒有絲毫慌亂,又道:“晉王背水一戰,接下來皇上回京平叛,晉王不能坐以待斃,要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