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沈庭樹在安慰她,所以,這普通的幾句話,分量一下就重了。
以前聽同學聊八卦,都說他是冷面校草、高嶺之花,拒絕起别人的表白都是面無表情,毫不猶豫的。
一開始還有不少女孩子當衆表白、遞情書,被沈庭樹面無表情地拒絕幾個後,敢明目張膽表白的勇士就寥寥無幾了。
畢竟喜歡歸喜歡,面子還是要的,尤其是女孩子就更在乎這點。又不是告白被拒後,就能轉校的。
告白完被當衆拒絕,不僅要被同學看笑話,之後還要硬着頭皮來上課,接受同學們的“注目禮”。
也是從那以後,有關沈庭樹冷面校草的名聲愈來愈盛。
更是成了全校同學眼中隻可遠觀不可亵玩焉的高嶺之花。
那時的溫晏然也發現,沈庭樹話少,但又似乎與她的話少不同。
她話少是因為不善于與人溝通,害怕說錯話,說話時習慣觀察别人的反應。
如果不小心惹對方不高興了,更是會陷入整天的反思之中,反思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說錯話了,下次遇到類似的情況,又該怎麼說。
她内耗嚴重,但顯然沈庭樹不是這樣的人,從他做事果決,拒絕人也毫不猶豫就能看出。
他的話少,好像是一種“無所謂”,對人際交往的無所謂,對外界看法的無所謂。
初次見面時,她也明顯感覺到沈庭樹待人的冷淡和疏離。
相處久了,溫晏然又發現他和她之間,雖還保持着距離感,但已經沒了一開始的疏離。
這樣看來,至少她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溫晏然彎了彎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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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庭樹聊完,溫晏然轉頭就去找了甯藝。
溫晏然:【一一,沈庭樹讓我周末去參加他的家宴。】
【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準備什麼禮物?】
【不行不行,我的心跳怎麼這麼快。】
光是通過文字,甯藝都能感覺到閨蜜的着急和緊張。
甯藝笑了笑,打字:【視頻吧。】
視頻接通,甯藝條理清晰地分析道:“根據沈庭樹高中時期的傳聞,他們家應該挺有錢的。你這也算是第一次拜訪,禮數一定不能失了。”
溫晏然點頭如搗蒜:“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才發愁禮物,畢竟我的條件就這樣,跟沈庭樹比财富肯定比不過。”
“一一,你是不知道。”溫晏然突然想到什麼,岔開話題道,“沈庭樹端午去我家拿的禮物有多誇張。”
她話說到一半,意識到現在聊這個不是時候,又拐回正題:“一一,我想的是去奢牌挑點拿得出手的小件,你覺得怎麼樣?”
甯藝想了想,點頭:“我覺得可以,既不會掉價,又在你的經濟承受範圍之内。”
“那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甯藝問。
明天是周六,沈家家宴定在了周日。
溫晏然連忙點頭,笑着說道:“那可太需要了。”
周六甯藝陪着溫晏然逛了一個上午的奢牌,她呢秉着好事成雙的原則,最終給沈母選了一條絲巾和一個手包,給沈父選了一塊懷表和一條領帶,花了她幾個W。
刷完卡看着賬單上數字,她都感覺自己有點喘不過氣,甯藝在一旁看着也是一臉肉疼的表情。
中午溫晏然請客吃烤肉,吃完前,甯藝卻偷偷去櫃台把賬結了。
溫晏然很不好意思:“說好了我請客的,你怎麼還把賬結了啊。”
“你今天都大出血了。”甯藝臉上挂着笑容,無所謂道,“再說了你平時請我吃飯還少嘛。”
“可是……”溫晏然欲言又止。
她想說,甯藝今天陪她逛了一上午的街,理應她請客的。
“是不是好閨蜜,是不是好閨蜜。”甯藝故意斂起笑容,假裝威脅道。
溫晏然隻好笑着抱住她撒嬌:“一一,最愛你了。”
“更愛我還是更愛沈庭樹?”甯藝像是要故意逗她,笑着問。
溫晏然一愣,然後認真地想了想,說:“更喜歡你。”
“還想這麼久,哼,生氣了。”甯藝腰一叉,頭一扭,生氣道。
溫晏然連忙又去哄她:“我的錯,我的錯,在這種問題上我怎麼能猶豫怎麼能思考呢,我就應該果斷又堅決地選!擇!你!”
最後三個字溫晏然特地加重語氣,一字一頓說道。
甯藝終于憋不住了,笑着一把攬住溫晏然的肩:“逗你玩的。”
“再說,我可不敢跟沈庭樹争風吃醋。”甯藝笑盈盈地瞅她一眼,“畢竟,白月光的殺傷力,誰敢比。”
溫晏然垂下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尖。
見她不說話,甯藝笑着拽住她往前走。
“走,請你的好姐妹喝奶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