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瞧着你們接觸的地方,驚訝地捂住嘴。
她朝維克多叽裡呱啦說了一堆,維克多隻是淡淡回了個嗯字,然後帶着你轉身離開。
她還在氣急敗壞地咒罵。
你有些好奇:“她在說什麼?”
維克多面色平淡:“沒什麼,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看着不太像,她喜歡你嗎?”
喜歡?
維克多停下腳步,神色奇怪地看了你一眼:“如果你也覺得她是在以一種趾高氣昂的态度對我,那我不會這麼認為。”
“好吧。”你眨巴眼睛,“這跟我沒什麼關系。”
“可你在問。”
說這句話時,維克多聲音和平時分貝沒區别,語言卻鋒利,強勢地戳破你的心思。你一愣,看向他時,他卻低頭朝你笑了笑,讓你有種錯覺,仿佛剛才出言尖銳的男性并非是他。
郊外的風景很美,叢林裡傳來異樣的動靜。
你剛看過去,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跳出草叢,一個持着匕首的男人迅速沖了過來,你猛地顫抖身體,慘白了臉。
旁邊的維克多反應很快,将你拉過身後,按住了來勢洶洶的利器,血順着手滲出。瞧見後面幾個要過來的人,你咬緊牙,拿出包裡的防身器朝男人砸過去。
砰!刹那煙霧彌漫。
你牽住維克多就跑,但很快,維克多就反手握住你,搶先一步帶你跑離了郊道,躲進了森林。
他的手在滴血,你跟在後面慌神。
躲進隐蔽的草叢裡,他另一隻手捂住你有些焦慮到恐懼的臉,俯在你耳邊低聲道,“别出聲,等他們離開。”
健實的肌臂摟緊你的腰,将你往他懷裡帶,你不敢出聲,盯着外面,呼吸格外紊亂,鼻尖聞到濃重的血腥味,你快要崩潰了。
為什麼每次出來都能遇到這種恐怖襲擊!?
他突然按住你的頭:“别害怕,他們看不見這裡的。”
他的聲音沉穩,不見慌亂,你靠在他懷裡,聽着他有力而沉穩的心跳,逐漸冷靜。
天色暗沉,外面窸窸窣窣的腳步已經平息。
維克多在森林裡找了些藥草止血,然後回到房子,找出醫療箱進行消毒和去炎。
他處理這些傷口得心應手,第一次繃帶包紮還是他教你的,他似乎一直都生活在很危險的環境裡,且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
“我需要碘伏。”他朝你開口。
“啊,哦。”你回過神,拿起碘伏朝他走過去,半路踢到了醫療箱,你重重朝他摔去,他擡起眸,下意識抱緊你。
“唔…”他發出短暫的痛呼。
你的嘴唇傳來柔軟冰涼的觸感,因為害怕而閉上的眼睛慌亂睜開,對上維克多的大臉,他被你按在了沙發上,頭往後仰,你幾乎是跨坐在了他身上,他怕你跌倒,完好的手緊緊按着你的腰身。
你擔心他的傷被撕裂,慌亂退開,然而一離開,他被磕破了的唇就很明顯,一絲血迹浮現,更加惹人暧昧瞎想,你的臉皮爆紅。
“對……對不起!”你道歉道。
他有些失神,松開你的腰,怔然地撫上自己的唇,像是在思考什麼,半晌,他突然笑了,笑出聲來。
“沒關系。”
他其實……很喜歡。
“我給你上藥。”你拿起碘伏靠近他。
他不言語,順從的把臉放進你的手心,紅潤泛着水光的唇被棉簽輕輕塗抹,蠟黃的顔色染上其中,将你的咬痕覆蓋。
“……”你抿緊唇,心跳快得要沖破胸腔。
養傷的那些天,你總是若有若無地朝他磕破的唇看去,偶爾,你也會偷偷回憶那次的誤打誤撞。
這并不是你印象中那些專制男人,強勢得令人害怕。
相反,他當時溫順地像隻小綿羊,那雙凝視你的眼睛溫和平靜,仿佛你還可以再進一步地去欺負他。
你思考了很久自己對維克多的感情。
你們從認識到現在,差不多兩個月了,他對你并不反感,你甚至覺得他是喜歡的,可那次你親了他後,他對你的态度依舊如往常那般,沒有激動,也沒有疏離,平平淡淡,讓你輾轉反側,好像你依舊隻是屬于他眼中“可以接觸”的人群。
滿腔柔情無處安放,你開始使盡渾身解數去撩他。
比如,菜做得更豐盛好吃了,穿着漂亮的衣服去接他,或者跟着他送信,不過你并沒有穿那些性感衣服跟他外出,他對此有些抵觸。
然而他的表情卻在無聲的鼓勵你。好像你随時都能将兩人的關系拉進,但他就像一杯水,需要你不斷地點火,他才願意沸騰。
于是,在那天夜晚,他要離開時,你鼓起勇氣拉住他。
“……還有什麼事嗎?”他在問你。
你點點頭,然後招呼他俯下身。他頓了下,順着你的心意慢慢俯下來,在他靠近的那刻,你立馬勾住了他的脖頸,仰頭親住他的唇。他沒有意料到,身體瞬間僵硬下來,卻還是沒推開你。
你受到了鼓舞,将他從門外拉進來,關上門,将他壓在門闆上加深了這個吻,撬開他的牙關,和他慌亂逃避的舌頭糾纏,他略微推開你的肩膀,發出低低的喘息,尚且未緩過神,你又再次吻上去,勾住他的舌,舔咬他的唇瓣。
你又嘗到了血腥味。
是你把那個傷口再次崩開了。
你一下清醒,害怕的念頭回歸現實。
你怕他生氣。
但他隻是安靜地靠在門邊,神情恍惚,唇色紅豔,他怔然地摸上自己的嘴,看着指腹的那點血色,俨然一副被蹂躏狠了的模樣。
他真的好像小綿羊。
你拉住他的衣角,兇巴巴道:“我告訴你啊,你必須喜歡我,不然你今天就别想出去了!”
半晌,他發出輕微的笑聲。
那笑聲灌入你的耳朵,引起耳朵的癢意。
好的,這一天晚上你主動跨出了一大步。
如你所想,你們成為了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