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霧站在那,雙眼的神情不斷變化最後被一陣死寂吞沒,她像是一個傀儡站在那聽由白衣女子的擺布。
“忘了告訴你了,她是懸梁而死的,怨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哦。”她笑着,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女孩。
此時早已夜深,申城的人大多已經沉入夢鄉,夜濃如墨,誰也不知道其中潛入了什麼東西。
“啊————”一聲慘叫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接着是一陣手忙腳亂,小城内熄滅了的燈火在同一時間又亮了起來,城裡所有睡下的女人都開始掙紮,仿佛跌入了無間深淵一般絕望,就算僥幸醒來,也隻是盯着虛空中的某一點尖叫。
沈時節鋪展神識,看到了發生的一切:“隻是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讓一座城陷入此等境地?”
“不錯,天地不待見我,我又何必自找沒趣約束自己來受祂待見?”
一面是随時都會發狂逃竄的郁霧,一面又是身處幻境随時可能失去生命的居民,沈時節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城裡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沈時節閉上眼,歎了口氣,一柄匕首浮現在他的掌心,他看也不看一刀劃破自己的手掌,汩汩的血液沿着掌紋流下,他沾着血液快速畫下陣法,繁複的文字紛飛并向申城的方向湧去,溫和的陣光自天而降,悄然壓下了城中所有人的夢魇。
那一刹那,許多夢境湧入沈時節的腦海裡,厚厚的如積雪一般想要壓下他過往的記憶,沈時節握起拳頭,指尖狠狠紮入手掌,他不斷抵抗着雜亂的夢境,身體微微顫抖,汗水自額發間落下。
而另一邊,那名女子操縱着發狂狀态下的郁霧向沈時節襲來。
沈時節處于一片朦胧中,他重重呼出一口氣,身邊的引魂燈感受到了殺意自發亮起,暫時替他擋下了郁霧的一擊。沈時節回神,他手握引魂燈,燈在他手中變換成了長劍的形狀。
狂風四起,沈時節長身而立,逆風而上,他打亂郁霧進攻的路線,将她逼進角落,長劍銳利刺出,“噗哧”一聲,劍身入體,卻不見血液湧出,柔光從劍身湧入郁霧的靈體中試圖喚醒迷霧中郁霧。
那女子見郁霧一擊不成便親自上前,她一扇擲出擦着沈時節的側臉飛過,打斷了沈時節的動作。
“想喚回她,還沒那麼輕松。”她笑着,再次拿出一柄扇子,她左手緊握扇柄自下而上劃破虛空,空氣就好像琉璃破碎一般一片片掉落,巨大的陰影湧了出來,鋪展在每一個人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