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雪地一片安甯,與之相反的是,京城的皇宮早已亂成一鍋粥。
欽天監内,莊頌正最後一次清點祭祀大典所需要的祭品,他一絲不苟的對着清單,同時還看管着手底下一群小娃娃。
“近來可好?”林塵淵突然出現在欽天監,坐在莊頌平日裡坐的位置上,手裡把玩着一個瓷杯。
莊頌一聽聲音,立馬放下手中的活:“你們可算來了,你......”
“你沒帶他來?”莊頌十分疑惑,眼裡甚至有幾分責怪,“怎麼這麼突然,這不像你啊!”
“他還有他的未來,我不能冒這個險。”林塵淵說道。
“你......”莊頌似乎看出什麼,卻又什麼話都沒說,“如果失敗了,你如何交代?”
“我沒想過,但時間足夠長,不就能忘記了麼”他自嘲地笑道。
莊頌知道自己勸不了他,也沒法勸他,畢竟兩人相識這麼久,多少也知根知底。
泰山下,跟随在皇帝禮輿後面是浩浩蕩蕩的隊伍,紅綢裝飾着祭祀用的太牢[1],一擡跟着一擡,奢華極了。國師應頌的步辇就不近不遠地跟在皇上身邊,随時為皇帝排憂解難,而皇帝本人就像是出門遊山玩水似的,一路上左擁香肩右執酒杯。
待一切都準備好了,皇帝就被推了出來,傀儡似的機械地完成了所謂的祭天儀式,而真正的偷梁換柱至此方才開始。
應頌在皇帝跪下參拜之時,悄然施法,破壞泰山的枷鎖,将鎮守在泰山地下的地脈悄悄改向,使它流向深宮的一處地下。
正當一切進展順利之時,泰山頂上忽然出現一道劍影,直劈而下,硬生生斬斷地脈和國師的聯系,另一端,國師應頌的右手在劍影劈下的那一瞬間皮開肉綻,血流汩汩,而他卻不在意似的甩甩手,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劍影炸開,地上的人們以為神明降臨,紛紛跪在地上,虔誠地禮拜。
“爾等真是無知。”那人長身立于泰山之巅,足下是翻騰雲海,手中散出縷縷金線,拽住被劍影劈散的地脈。
“你,來了。”應頌笑道,他突然摘下面具,露出面具底下因常年不見日光而蒼白似紙的臉,明明清瘦的五官卻帶着絲絲縷縷的鬼氣。
林塵淵瞥了他一眼:“閣下終于露面,往些時候,不都躲在幕後,為何今日走到台前,親身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