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多苦,枝頭雪滿,從此再無将軍府的熱鬧繁華。
林塵淵囑咐沈時節待在将軍府内不要亂跑,自己單刀直入皇宮,這一次他沒有匿去氣息,在衆人吃驚的眼神中薄劍直刺,殺向皇帝。劍在半路,被一股黑霧截下,化成星光消散,隻見得那一國之君竟毫無自保之力。
一位身披暗黑國師袍的男人出現在皇帝身邊,臉上的銀質面具将他此刻的表情遮得嚴嚴實實,他信步向前,低沉的聲音響起:“來者何人?”
林塵淵壓根沒把那皇帝放在眼裡,隻是盯着那突然出現的男人,他眼裡冷若冰霜:“你又是誰?”
那人輕蔑的笑了聲:“國師應頌。”
林塵淵點了點頭,左手突地劃向斜下方,一柄泛着青色光芒的劍立刻顯形,他未置一句,勾了劍便欺身向前。
應頌不急不慌地接招,兩人打得有來有回。應頌劍尖斜挑刺向林塵淵的眼睛,下的死手,隻見得林塵淵往後撤步避開劍芒,順勢将劍化為一柄折扇,反手一扇,冰淩瘋長覆蓋住國師持劍的手臂。應頌吃痛縮手,長劍應聲落地。
“你到底是何人,意欲如何?”應頌冷聲道。
林塵淵一收折扇,恢複平常從容模樣,他瞥了一眼應頌,輕蔑道:“輪不到你問我,你隻需回答我,婁底之戰你幹了什麼?”
皇室親族早在他們打起來的時候便抱頭鼠竄,潮湧似的争先恐後逃出皇宮,現下,議事廳裡隻留得國師林塵淵和被吓暈過去的皇帝三人。
“我隻是做了一個國師該做的事。”
“哦?包括與敵國将首暗通款曲?”林塵淵眼裡滿是玩味。
“哼,那又如何,不過一群蝼蟻罷了,誰生誰死與我何幹。”
“好一個與我何幹,那我問閣下,你是不是有個妹妹?”
那一瞬,林塵淵明顯感覺到了應頌的變化,他的眼神盯緊了林塵淵,手中慢慢聚起紅光,哪知林塵淵手速更快,折扇一開,泛着青色的陣法與紅光相撞,四散冰霧。
那人不再打算和林塵淵拼武力,一個接一個的法陣被激發,向林塵淵襲去,帶着無盡殺意像是被人猜中痛點,不留活口。
林塵淵左腳輕點玉石地磚,星芒亮起,迅速連成環狀,他将紙扇抛向空中,手中結陣,花蔓從折扇溢出生長,狠狠紮入地磚,又從應頌激發的各個陣眼中突出,盛放出的花朵鮮紅欲血。
法陣被破,應頌遭到反噬狼狽跪地,嘴裡不斷湧出鮮血。
“草菅人命,蔑視王法,這國師你當得?”
林塵淵揮劍,血色四散,幻境就此崩塌。現實中,黑霧最終顯露出姜辭正的模樣,他安靜極了,隻是盯着虛空中的一點出神,即使最終見到讓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他也沒有陷入瘋魔。
林塵淵向他行了一禮,溫聲道:“将軍既已成執,又何不逆天改命,反倒是重溫一場,到頭來黃粱美夢一場空,徒增痛苦。”
“阿櫻太苦,我得陪她,她還在等我去江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