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大門沒關,那些人大多徑直入了院子。
姜迎花聽到聲響就會從主屋出來,待那些人拜過年,便收下的年畫,給人一個紅封。
四五張年畫,她在大門上貼了一對,堂屋内貼了一對,還有一張貼在主屋的櫃子上。
姜老漢歪靠在床上說:“那夥拐子剿滅了,今年送年畫的又多了起來。”
自七八年前出了送年畫娃娃拐孩子事件,之後幾年汨陽縣城内多數人家,都很不待見那些上門送年畫的人。
“希望那些孩子都能被找回家吧。”話落,姜迎花心頭瞬間感到無奈。
有個孩子再也無家可歸了。
那個不被家裡接收的女孩。
……
烤了半下午的火,人都坐麻了。姜迎花晚上早些洗漱回了自己的卧房。
屋裡放置個炭盆會暖和點,但是木炭燃燒時必須開窗通風。
一盆木炭燃不了一整晚,等炭火熄了,房間裡很快會冷下來,預留的窗縫會把房間溫度降得更低。
要麼晚上起來添一次炭,要麼直接不用,蓋被子捂着。
姜迎花不想起夜,于是用熱水燙腳後,匆匆回房鑽入了被窩,連燈都沒點。
身子用厚棉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露在外面的腦袋枕在枕頭上挪了幾下,以尋求一處最舒适的枕卧點。
今天的枕頭怪怪的,硌頭。
調整了好幾下還是如此。
姜迎花十分不情願地伸了一隻手出來,往枕下摸去。
心中的想法是:不管是什麼……趕緊丢開去,别妨礙她睡眠。
她微微擡起頭,很快摸到了一塊東西,舒了口氣放松脖子枕下,發現、發現還有。
她又接連摸出了七八塊這樣的小東西來。
小的如同幼時吃過的石頭糖大小,大的有一節指節般大。
這可不對,枕頭下怎麼會莫名多出這麼多東西?!
瞌睡被驚醒,她慌了神。
黑燈瞎火怎麼也無法把手裡的東西辯别出來,她湊近看了幾次無果,迅速翻起身來,掌了一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