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甯燭昏迷的時間裡,甯泉仁已經把來龍去脈說給妻子了。
苗雲聽得面色蒼白,掐住了甯泉仁的小臂道:“你以後出門要帶上孫秘書,也别自己開車了,讓老李接送!”
甯泉仁也是後怕不已,連連應下。
他剛出來單幹的時候,什麼事都得親力親為。
習慣了一個人東跑西竄後,隻覺得帶個人很麻煩。
眼下這事一出,甯泉仁不敢馬虎了。
他要是出什麼,阿雲和小燭可要怎麼辦!
苗雲囑咐完甯泉仁後,又顫着嗓音問:“你說小燭拿着一張卡片?”
甯泉仁神态凝重了,道:“對,那卡片雪白雪白的,泛着珠光,看材質不像普通的卡紙。小燭拿着它念念有聲,可把我吓壞了。”
他越說苗雲的臉越白,甚至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
甯泉仁察覺到妻子的異常,喚她:“阿雲?”
苗雲陡然回神,道:“等小燭醒了,我們再問問她吧。”
甯燭頗有些緊張地看着爸媽。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奇怪,也做好了他們會詢問的心理準備。
可是……
要怎麼說呢?
她自己也還沒搞清楚。
苗雲上前,試了試甯燭的額頭後,問道:“感覺怎麼樣?”
甯燭立刻道:“我沒事的,就是……嗯,累到了。”
她随口一句話,沒想到苗雲的臉色更難看了。
苗雲道:“你爸都和我說了。”
甯燭:“……哦。”她躲閃着媽媽的視線。
甯泉仁接過話頭,問道:“小燭,你真的是做了個夢嗎?”
他冷靜下來後也想明白了,這大白天的哪裡會睡覺?不睡覺又哪來的夢?這明顯是托詞。
甯燭看向那微微凸起的夏涼被。
白絨絨的胖貓貓被罩在那兒,正在摸索着找地方鑽出來。
苗雲忽地擡手,猛地拉開了薄薄的夏涼被。
蓬蓬松松的大白貓茫然擡頭。
甯燭心咯噔了一下。
甯泉仁一眼看到,道:“……就是這張卡片!”
苗雲嘴唇不受控地顫抖着,像是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
甯燭沒留意到媽媽的神态,她心一橫,索性攤牌了。
瞞不住。
如果像白澤說得那樣,她得去靈卡學院了解卡片相關的話,那肯定要和爸媽說清楚。
甯泉仁已經在問了:“小燭,這卡片是哪來的?”
甯燭輕吸口氣,把自己從補習班出來,遇到被欺負的貓貓,撿到卡片後看到的未來……都一五一十說給他們聽了。
甯泉仁聽得目瞪口呆。
苗雲的臉上沒有丁點血色,她的手還在攥着夏涼被,似乎忘記了要松開。
“這是隻貓?”甯泉仁隻能看大一張雪白卡片。
“我看到的是貓,它是這張卡的卡靈,叫白澤。它說隻有感知夠強,才能看到它。”
甯泉仁已經五十一歲了,冷不丁聽到這些,實在是接受無能。
他恍惚了好一會兒,幹咽了一下道:“這……有點不科學哈。”
甯燭輕歎口氣,說道:“我也覺得不科學,甚至覺得自己腦子有病,出現幻覺了,不過白澤說卡師們是一直存在的,隻是輕易不會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它說他們有三個派系,聽說還有三個學院,唔,爸你看過《哈利波特》嗎?”
“看過……”甯泉仁張張嘴,半晌蹦出一句:“所以說,靈卡學院是霍格沃茨,卡師是魔法師,而我是麻瓜?”
甯燭被他逗笑了。
爸爸的心态沒話說,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
甯燭全說出來後,整個人松快多了,她打趣道:“準确點說,秘卡學院才是霍格沃茨。”
靈卡學院屬于華夏大陸。
而霍格沃茨在歐洲。
甯泉仁也跟着笑了,他搖搖頭,喃喃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玩笑歸玩笑,真要接受這些“怪力亂神”,對于在唯物主義下長大的華夏人來說,挺難。
甯燭神态一凜,認真道:“爸,我對這些挺好奇的,我想去靈卡學院了解下。”
甯泉仁剛要說什麼,就聽妻子用從未有過的嚴厲口吻說道:“不行!”
甯燭和甯泉仁都怔了下,詫異地看向她。
苗雲整個人都在哆嗦,她臉色難看到了極緻,嘴中重複着:“不行!絕對不行!不準去靈卡學院!”
甯泉仁愣了下:“阿雲……”
苗雲一把握住了甯燭的手,用從未有過的急切聲音說道:“小燭,把這張卡丢掉!忘了這些!這不是好東西!”
甯燭隻覺媽媽的掌心很涼,還有薄汗往外滲,她錯愕地看着她:“媽……”
苗雲不等她說話,又道:“乖孩子,好女兒,聽媽媽的好不好,這東西不能碰,一輩子都别碰!”
甯泉仁趕忙上前攬住妻子的肩膀,道:“阿雲你别急,這樣會吓到小燭的,咱們有事慢慢說。”
苗雲被丈夫擁在懷裡,心底的恐懼卻止不住地往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