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您玉體健康就好,咱鈕祜祿氏一族都為您的身子操心呢,生怕您有點事兒。這幾日鈕祜祿府裡,臣婦已經帶着全府後院之人為皇後娘娘您日夜祈福着。”巴雅拉氏一臉真摯地說道。
鈕祜祿皇後臉上也露出恰當的心疼,“真是勞累額娘您了,您如今年歲上來了,可得多注意着自己的身子,本宮這裡一切都好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省得玉姿她在府裡天天擔心着您,這段日子可是消瘦了不少。”
聽到這裡,鈕祜祿皇後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但随後便恢複了自然。臉上做出認真的神情好似聽巴雅拉福晉的話入了神。
一旁的舒舒覺羅福晉和巴雅拉福晉比起來倒顯得沉默不少,全程微微低着頭,做出聆聽的樣子來。
說了小半個時辰,太皇太後那邊派人過來請巴雅拉兩人,鈕祜祿皇後隻好不舍地送别二人。
等看不見兩位福晉的身影時,鈕祜祿氏才把一直強忍着的咳嗽咳出來,咳完後,她清楚地感受到喉嚨裡湧現的淡淡血腥味。
她裝作無事的模樣,端起面前的茶杯,用清淺的茶水壓下喉嚨裡讓人不适的血腥味。
馬嬷嬷幾人倒也沒發現鈕祜祿氏的不對勁,隻悄悄靠近低聲說:“主子,荷包已經遞給兩位娘娘了,這是巴雅拉福晉讓奴婢交給您的。”說完,馬嬷嬷就遞上一個做工精緻的金钗。
鈕祜祿氏看着眼前熟悉的金钗愣住了片刻,接過馬嬷嬷手中的金钗,下意識地揮手示意衆人退下。
這是她進宮前送給玉姿的生辰禮,她現在還記得玉姿臉上當時收到這個金钗臉上開心的模樣。
但随後鈕祜祿氏發現了這個金钗不對勁的地方,下一刻,面前的金钗被她拆成了兩截,露出了一張紙條。
……
出乎妙玥的意料,随着天氣逐漸入冬,鈕祜祿皇後的身子居然意外地好了起來。
剛開始後宮衆人都以為今年的家宴可能要由佟佳貴妃和其餘嫔妃共同操辦時。
沒想到後來皇後居然莫名地好了起來,還和佟佳貴妃兩人一起操辦了這次的家宴。
就在衆人以為皇後沒事的時候,皇後又一下病倒了,而且這次的病來勢洶洶,不多時皇後居然就已經卧病不起了。
景仁宮内,妙玥也是一臉懵逼,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她真的是經曆了大起大落。
剛開始鈕祜祿皇後身體一下好了起來,她還驚訝了一下。
直到那段時間裡籌備家宴時和皇後親身相處了不久,她才開始相信皇後娘娘是好了,還納悶她明明記得鈕祜祿皇後是當上皇後沒多久就死了的呀?
結果皇後她說好就好,說病也就病,隻把她糊弄得團團轉。
這不是剛結束家宴不久,她還沒從籌備家宴的事裡緩過來,實在是進宮以來她玩得實在是太過惬意了,都快不适應高強度的“職場生活”了,但還沒等她緩口氣就收到了皇後病重的消息。
妙玥隻好拖着兩個小小的黑眼圈和疲憊的靈魂飄去坤甯宮。
見到鈕祜祿皇後的第一面,妙玥的疲憊就被吓飛了,好吧,她不該在背後蛐蛐一個病重的人的。
是的,如今隻要看見鈕祜祿皇後模樣的人,都很難說出她病得不嚴重的話。
明明前幾天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今日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吸幹了的人幹,整個人瘦得像是一張人皮黏在一架人骨上似的。
原來還算飽滿的臉頰,也一下凹了進去,臉上的顴骨高高“聳立”。
但還沒等妙玥的同情心泛濫,皇後的下一句話吓了她一跳,“馬嬷嬷你先帶人下去吧,我和貴妃說幾句話。”
像是看透了妙玥的心裡話,皇後還特别不符合她人設的輕拍了幾下她的手背,“放心,我已經去請皇上過來了,他一會兒就到。”
妙玥聽見這番話,心裡詭異地冷靜了不少。
而原來看妙玥總是陰陽怪氣的馬嬷嬷,今日卻格外的安靜,紅腫的雙眼再不見平日的神氣,隻安靜地帶着殿内的衆人退下。
“對不起。”等衆人退下後,皇後的第一句話就讓妙玥覺得自己好似見了鬼。
“沒…沒關系?”妙玥遲疑片刻說道。
鈕祜祿皇後隻是笑笑,“你現在不必把我當作皇後看,現在是我有求于你的時候,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