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看清眼前的手帕,就發覺眼前一黑,下一刻就沒有意識了。
馬嬷嬷正輕輕拍着皇後的背,準備讓春生去請太醫來,結果突然就覺得手一沉,是皇後暈倒了!
“春生,快快快,去請太醫來,夏繁你去請萬歲爺來,快!”馬嬷嬷心裡一陣慌亂,緊緊扶住鈕祜祿氏的手,趕來的宮女們也急忙上前扶住鈕祜祿氏。
“快,把娘娘扶到床榻上去。”馬嬷嬷扶着鈕祜祿氏對年輕宮女們說着,幾人用力把昏倒的鈕祜祿氏扶到床邊放下。
而剛走出坤甯宮不遠的衆人就看見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春生、夏繁一臉緊張地從她們身邊經過,連給妙玥幾人行禮都沒注意到。
妙玥轉頭和榮嫔對視,心裡同時浮現出一個想法:糟了,皇後出事了。
“春生和夏繁一向是穩重性子,今日這般失禮,怕不是皇後娘娘出事了吧?”惠嫔倒是率先把衆人心裡的猜測說出口。
“惠嫔說得也是,那我們現在是去坤甯宮候着嗎?”榮嫔接話道。
在場的衆人這時也不敢亂走,于是紛紛把目光投向呆滞中的妙玥,“貴妃娘娘,要不您給我們拿個主意?”一向安靜不出聲的敬嫔這時倒是突然出聲了。
衆人像是被突然點醒了似的,一下都圍在妙玥身旁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
為了擺脫眼前的困境,妙玥隻能硬着頭皮出場,“如今皇後她狀況不明,我們先去正殿等皇後的消息吧。”
妙玥說完就率先朝坤甯宮走去,後面跟着其餘嫔妃。
“馬嬷嬷,貴妃她們聽說娘娘身體抱恙,現在都回正殿裡候着了,說要等皇後娘娘好些了才走。”正殿候着的小宮女見妙玥一批人回來,趕緊跑回後殿問馬嬷嬷的意見。
馬嬷嬷現在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放不下眼下還昏迷中的鈕祜祿氏,但正殿又有後宮嫔妃們等着。
馬嬷嬷糾結一番才道:“你去叫人備好點心茶水,就說我如今要守着皇後娘娘,讓衆位娘娘先在正殿歇息會兒。”
妙玥帶着衆嫔妃又回到剛剛給皇後請安時的位置,但氣氛卻完全不似剛剛你們有“朝氣”,現在的氣氛壓抑極了。
正殿内伺候的宮人也比往日少了些,且每個宮人臉上都是一片沉重。
“也不知道,皇後娘娘這次的狀況怎麼樣。”榮嫔實在等得無聊,沒忍住湊到妙玥跟前八卦起來。
“希望皇後她無事吧。”妙玥嘴上這樣說着,但心裡格外清醒,她知道皇後她大概是活不了多久了。
“唉,其實皇後做得挺不錯的,以前老說她心氣兒高,但她這段時日做皇後倒是從未有點不妥之處,處事向來公正。”大概是榮嫔看見皇後如今的模樣心裡以前對她的不滿現在說來好像都不如以前深刻了。
妙玥低頭垂眸聽着旁邊榮嫔的唠叨,心裡很是平靜。
她知道并且早已接受皇後這個後位做不長的準備,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她對皇後再沒有多餘的憐憫,哪怕她有能力緩解皇後她的痛苦,她也絕對不會幫她的。
而烏雅氏則是暗中觀察這正殿内衆人的表現,她一向很有耐心,不管位份高低,她都在仔細揣摩對方,她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
就在正殿内氣氛逐漸變得奇怪之時,春生正好把太醫請過來了,太醫稍顯淩亂的造型,可以看出春生的急切。
“馬嬷嬷,太醫請來了!”
“太醫快來,快來看看皇後娘娘這是怎麼回事?”馬嬷嬷拉過太醫按在床榻前的早已準備好的椅子。
程太醫暗暗叫苦,叫他偷懶昨夜不連夜趕回去,現在攤上大事了吧。
程太醫心裡祈禱皇後娘娘不是大事,但摸到皇後的脈象之後,心跳吓得一停:不是啊,他真倒黴到這般地步?!
馬嬷嬷緊盯着程太醫的神情變化,她一向知道宮中這些太醫的德行,說話總是要藏着掖着,隻有緊緊盯着他們才能知道娘娘的病情怎麼樣。
但程太醫可是老油條了,别看他心裡急得要跳牆,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變化。
“皇後娘娘脈象沉浮,氣血虧虛,乃是長期勞累,積勞成疾加上憂思過度的症狀,如今最好的法子,還是平日裡多歇着,修養修養才好。”程太醫把心裡的話修改一番,删删減減說出最後的結果。
“不過微臣專攻婦人養生一項,皇後娘娘若是要想見效快還得讓幾位禦醫來診脈才行,微臣的方子是需要慢慢休養滋補的。現在微臣先給皇後娘娘施針,讓皇後娘娘醒過來再說吧。”程太醫說下針就下針,但見效也真是快。
馬嬷嬷還在想其實選程太醫這種溫吞些的法子說不定對娘娘身體更好些,但娘娘自己選的話,肯定會選見效快些的。
馬嬷嬷還在想呢,就聽見春生的聲音,“皇後娘娘醒了!皇後娘娘醒啦!”
馬嬷嬷一下從自己的思緒中跳出來,撲上前,“娘娘您終于醒了,身子可還有什麼不适?”
皇後想張嘴說話,但一開口就覺得喉嚨發緊想咳嗽,春生在一旁有眼力見地遞上一杯溫水。
正好這時門外傳來通報聲,“皇上駕到!”緊接着是正殿内衆嫔妃柔聲的請安聲,“嫔妾見過萬歲爺。”
康熙這時可沒有關注嫔妃們的心思,他扶起最前方的妙玥,“皇後如今如何了?”
“剛剛聽後殿的聲音,應是皇後娘娘醒了,但皇後娘娘的脈象如何,臣妾倒是不知道了,剛才人多馬嬷嬷便讓我們現在正殿候着。”妙玥如實說道。
“你也辛苦了,先讓衆人先回宮去吧,皇後這裡先讓她好好休養一番。”康熙聽聞皇後醒了便簡單的交代妙玥一番,然後帶着身後的禦醫朝後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