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糙漢珍珠兔的聲音相比,它的聲音顯然正常許多,是個青年的聲音。
“白鵝,看來你知道?”
“是啊,”白鵝說,“不過這種邪術其實不會有什麼人煉的,因為靈蛇太難找了,所得到的法力也不過那些,有能耐找到靈蛇并殺死靈蛇的根本不會稀罕那點法力。”
奢姬點頭:“而且剝蛇皮貼在腿上能夠吸收法力聽起來也好像怪怪的呢!”
珍珠兔忽然說:“才不是啦!哎呦奢姬你身為蛇族,怎麼連蛇人之說都不知道!”
奢姬聽着珍珠兔用糙漢的聲音發嗲,臉色顯然有些不對了:“…………”
明楹聽珍珠兔用嗲嗲的音調說話,也覺得有點兒不适,她問:“什麼情況?”
“你聽說過冥府将軍奢離有一件神器叫聚魂爐吧,”珍珠兔繼續嗲聲嗲氣地說,“多年以前蛇族與食蛇鳥曾大戰,蛇族将軍重傷,便借出此法器将九十九條靈蛇魂魄聚集聚魂爐内,煉成妖丹,助蛇族将軍取勝,後來因為妖丹威力,那蛇将軍化出人身與金色蛇尾,這才是蛇人由來。”
“原來此事當真是與聚魂爐有關。”莊禛說着從袖中取出聚魂爐。
這傳說之中的神器就這樣靜靜地躺在莊禛手中,大白鵝搖擺着肥胖的身體湊上前去,努力伸長了他的脖子,繼而又搖搖頭。
大白鵝用它的小豆眼鄙夷地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昏迷的蛇人,說:“怪不得他這個樣子,聚魂爐已經壞了。”
明楹大驚:“壞了?”
她老爹叫她來尋找神器,可她從沒聽說過,神器還會壞的?
“是啊,”大白鵝擺擺腦袋,伸出一根鵝翅膀拍了拍聚魂爐,“你們沒發現蓋子不見了嗎?”
莊禛:“……我從未見過這東西,不知道竟還有個蓋子。”
“香爐當然有蓋子,”珍珠兔說,“而且這個聚魂爐還有點香的火和香,現在都不見了。”
明楹:“…………”
什麼聚魂爐,根本就是個香爐吧。
居然還要點香,還有香火。
“喂,”大白鵝說,“你們不如問問這個蛇人,他身為一個普通凡人,到底是怎麼弄到壞掉的聚魂爐還變成了蛇人的吧。”
“我正有此意。”莊禛說着,伸手一點,那原本昏迷着的蛇人便悠悠轉醒。
那蛇人一醒來立刻就想要逃走,但是那珍珠兔卻是比他動作還快,隻見那兔子迅速躍下,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把七八歲孩童那麼高的大砍刀。
刀光閃過,血液飛濺,誰也不知道這個巴掌大的兔子是怎麼舉起大砍刀砍斷那蛇人一條尾巴的。
劉焱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後倒了下去,
明楹也覺得實在是惡心,莊禛趁機蒙住她的眼睛,柔聲在她耳邊呵氣。
“明楹乖乖,不怕不怕。”
明楹猛地朝着莊禛腳下用力一踩,莊禛迅速避過,笑嘻嘻地對明楹說道:“乖乖,這麼生氣,人家也是怕你害怕。”
明楹無聲地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她。
珍珠兔的大砍刀也收了起來,他嬌羞捧臉,嬌滴滴地說道:“對不起啦。”
蛇人顫抖道:“有……有妖怪!”
“你在說你自己嗎?”莊禛看着蛇人迅速長出的新的蛇尾微微蹙眉道,“現在告訴我這一切,我或許還能夠對你從輕發落。”
蛇人的身體繼續顫抖,他結結巴巴地問:“你們、你們想知道什麼?”
“這爐你從何處得來?”明楹問,“你明明隻是個凡人,又為何變成這樣蛇人模樣?”
那人聽到有關于聚魂爐的,身體如同篩糠一般劇烈顫抖起來,他費力地說道:“我本是一個破敗道觀的小道士……”
原來,他本是個普通道士,有一日上山砍柴,碰到一條靈蛇,那靈蛇似乎是被雷劈中,奄奄一息,這道士不知道那是靈蛇,本想要撿走吃了,卻不料那蛇忽然口吐人言要他救助自己,并許諾教他術法,讓他成為名揚四海的天師。
道士便信了,之後這蛇帶他去掘一處墳墓,墳墓之中就有這個聚魂爐,靈蛇給他說了蛇族将軍的傳說,這道士卻利用聚魂爐反将靈蛇煉制成妖丹服下,雖然擁有了法術,卻也成了這幅人蛇不分的模樣,這道士後來又遇到了另一個道士,那道士教他采集人類身上的明火,并教給他許多諸如劉焱父親身上所用的那種奇怪法術,從此這道士便開始坑蒙拐騙的日子。
莊禛聽到這裡,隻覺得不對勁:“那你為何知曉三界客棧之事?為何讓那個兒子因為心疾去世的婦人前去幽冥尋找兒子?”
那蛇人道士一聽,疑惑萬分道:“什麼三界客棧?什麼婦人啊?”
莊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