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依兒?”一旁的雅圖問道。
“呃,無事,有些出神了。”富察雲依回過神來,臉上多了絲紅暈,雅圖沒注意到。
富察雲依沒有多解釋,眼睛依舊瞧着少年。似乎注意到了富察雲依的目光,少年擡起眼簾看了過來,富察雲依見他看過來,忙躲開他的眼神,隻覺得臉上燙燙的。連雅圖喚她都未聽見。
“依兒?依兒?”雅圖和阿圖皆在喚她。
回過神來,富察雲依發現衆人都盯着她,疑惑道:“姐姐,怎麼了?”
太後笑着打趣問她:“長樂可是吃酒了?臉怎如此紅?”
“啊,回皇額娘,兒臣方才着實吃了酒,有些不勝酒力,恍惚了。”說罷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确實有些不勝酒力。
衆人聽了皆是大笑,福臨笑得開懷:“哈哈哈哈哈哈哈,笨丫頭呀!”
太後憋住了笑,帶着笑意說:“哀家倒是忘了你不能吃酒了,雅圖你也是,應當提醒她嘛!”
雅圖隻能一邊應着一邊笑着:“是是是!是兒臣的錯,竟忘了提醒妹妹,讓她失了神!”
富察雲依有些不好意思,隻能望向别處,哪知卻看到那人戲谑的看着她,眼帶笑意,用朝鮮語小聲說了一句:“有趣!”有了這一小插曲,宴會的氣氛也活潑多了。
笑罷,福臨才開口向朝鮮一衆解釋:“讓各位看笑話了,還是朕介紹吧,這是朕的姨表妹,自小就在朕身邊長大,單純了些。”富察雲依忙站起身來向着朝鮮王柔笑見禮。
朝鮮王爺笑着應和,衆人都入座,等富察雲依再想看那個人時,卻找不到了。歎了一口氣後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衆人的談話上。這時有人走了過來,悄聲跟靜兒嘀咕。
“那克出!”富察雲依發現這是吳克善了。
“诶,我來有兩天了,一直沒見你,方才見到你了。”吳克善笑了。
“那克出!”富察雲依對着吳克善撒嬌,“好些年沒見你了,才見,我鬧就了這出,丢了人!”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我回去坐着了。”吳克善笑着走開了。
吳克善才坐回去,太後便說話了:“你們呐,心裡頭都明白,皇帝登基多年,一直沒有納後選妃,哀家思前想後,就借着今日為皇帝做主成親納後!”繼而又轉過去問福臨:“皇上意下如何?”
福臨向女眷一邊掃視一圈:“全憑皇額娘做主。”此話一出,富察雲依突然就緊張了,從小到大太後都意在于她,隻希望沒有變故。
固倫公主像是看出她所想,握了握她的手,悄聲安慰道:“别這麼緊張。”一旁的靜兒露出了一抹害羞的淺笑。
阿圖也附和着:“别緊張,有姐姐呢!唔!”
“你小聲點兒。”雅圖趕緊蒙住阿圖的嘴,待她安靜後又放開手。
“靜兒!快來!”打鬧間,太後叫了靜兒,富察雲依顯然聽到了。
“哀家是從科爾沁嫁過來的,哀家的女兒嫁到了科爾沁。靜兒是哀家的侄女,如若嫁過來必定是親上加親,中原與科爾沁聯親也是過去就有的,靜兒又是個溫柔賢惠的,也能幫皇上分擔重任,選靜兒最好不過。”太後說完後,無人敢說話,更沒人說不行。
富察雲依這下是聽清楚了,心裡仿佛被刀割一樣,疼!“唰”的站起來,看着太後與福臨,張了張嘴,心一狠:“哪好?”
衆人都被她吓到了,福臨看着她,眉頭一皺:“别胡鬧!”
富察雲依着魔了一般剜了福臨一眼想,定定地看着衆人
“放肆!皇上的婚姻大事豈是你一個孩童能做主的!”太後坐不住了。
阿圖反應過來,忙拉富察雲依的衣袖:“坐下!快坐下!”
接着雅圖也拍了拍富察雲依的後背:“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富察雲依甩開阿圖的手,也沒理雅圖,一再盯着福臨。望得福臨有些緊張。
眼看太後和福臨真惱了,下面有人開口說話:“中原皇帝,我有一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福臨看了富察雲依一眼,對着那人說:“世子請講!”
李淵頓了頓,繼而張口:“此前在家裡時,我就聽說中原有一位公主性格頗好,所以一直想見她,這次我随父王前來中原就是為了找她,現在找到了,我想請中原皇帝将她賜婚與我,如何?”
福臨直覺,他說的是富察雲依:“不知是哪位公主?”
李淵笑了:“就是現在站着的這位,長樂公主!”此話一出,衆人皆驚,都在下面窸窸窣窣的讨論。
盡管做了準備,這會兒還是有些難受:“這…朕雖能做主,可還得她家裡人有個信兒,畢竟公主的生父不在京城。”
誰知富察雲依想都沒想就吼道:“妄想!”這次可真真兒鬧大了,已然威脅到了兩國交情,朝鮮的大臣與朝鮮王爺見到自己的世子被這般拒絕,臉色都青了,可奈何面對的是大國,不敢怒也不敢言。
可太後怒了,一拍桌子:“長樂!不能胡鬧!怎能這麼說話的!快些道歉!”
看着太後的怒顔與福臨的隐忍,富察雲依深吸一口氣,然後無奈低頭:“兒臣有錯,擾了您的興,還望世子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