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搞事業最後莫名其妙變成了搞-黃色,但——管它呢,達到目的就成,至少她現在被他成功“捂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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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天殿。
柏麟帝君今日一反常态地未準時現身朝會,衆仙交頭接耳之際,不防殿中央憑空響起一把熟悉的嗓音。
“諸位仙家,”黎初的身影于殿中浮現,“許久未見,甚是想念。”
她狀似随意地朝兩邊晃了幾眼,将周身或訝異或皺眉或驚喜或高深莫測的一衆表情收入心底後,才将目光定在了上首高座。
雲霧缭繞,金光流轉,白玉鋪造的台階折射出溫潤的光芒,莊嚴肅穆的三界尊位,近在咫尺。
黎初迤迤然向前方行去,衆仙隻當南天帝姬是回到以往下方首位,熟料她原本閑适的姿态突地一變,隻見她在往常慣會倚老賣老的虛平仙人處頓住腳步,側了側身。
“養傷期間,聽說虛平仙人對我是相當地挂念,幾次三番在朝會上提出讓帝君為我‘解憂’,您的拳拳之心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得很呐。”
虛平仙人一時讷讷,沒料到南天帝姬居然這麼快就重返朝堂,且在回歸首日就當衆向他發難,不留任何情面。
他不由在她似笑非笑的打量中後退半步,躬身一揖:“老夫恭喜帝姬重——”
“帝姬?”黎初不等他恭維完就驚訝反問,“我以為您會是今天第一位尊我為帝後的仙家呢,畢竟之前您每次‘挂念’我都是以帝後的名義。”
“不得不說今天的你讓我有點失望,虛平。”
說到最後不悅之情已溢于言表,背後想整合南天的勢力時光明正大得很,怎麼今天見到她本人就慫了?
黎初不以為意地收回視線,閑庭信步般繼續向前行去,任由虛平身子半傾,維持着行禮姿勢。
衆仙仿佛才回過神——但見接下來行進途中,凡南天帝姬目光所及之處,各路仙家無不陸陸續續、如避鋒芒般紛紛低頭行禮以示恭敬。
黎初在這一室靜默與臣服下,一步一步,徑直邁向禦座。
她的丈夫——柏麟帝君不知何時已于座前負手以待,風姿綽約,飄然獨立。
她沒有王冠,這不是她的加冕儀式;
她也沒有權杖和寶球,天道指定的君主不是她而是她丈夫。
可現在是帝後,不代表永遠是帝後,她不可能永遠都是誰的“後”!
即便迫于形勢暫且為“後”,她也要用“王”的儀式登上王座!
黎初立在白玉階前,微微擡起左臂,下巴輕仰神情倨傲,無一不在向柏麟傳達:
下來!扶我上去!
柏麟帝君見狀勾了勾唇,順從她的意願行下台階,握住她的手引她向上。
黎初卻不着痕迹地将手從他虎口處抽出,轉而搭在他右手。
她直視着他挑了挑眉,無聲命令道:我要你這樣迎我上去。
針尖對麥芒,電光石火間兩人眼神便已厮殺了不下幾個回合。
這次,以柏麟帝君低頭告終。
讓她做一回上風又如何,他有信心将她永遠留住!
他托着她的左手,她搭着他的手背,兩人雙雙拾級而上,雕漆精美的禦座第一次同時迎來了兩個統治者。
黎初收回手轉身俯瞰群臣,曾經的同僚,現在齊齊向她低頭拱手。
曾經的她,也是朝柏麟這般行禮中的一員;然時過境遷峰回路轉,如今的她,是被行禮的一方。
“衆卿——”黎初氣沉丹田,發出自登禦座來的第一道命令,“免禮!”
柏麟帝君,今後你恐怕不會再有免我禮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