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不屑樣，教柏麟勾了勾唇，“說了你便會聽嗎？”

“帝君有令，臣下怎敢不從。”

命令她聽，說教洗腦包敬謝不敏。

她又回到以往與他對話的狀态，全面武裝無懈可擊。可他卻越來越能看懂她微表情、讀出她潛台詞。每一句遵命的背後，恐怕都含着對他的編排。

“走吧，”柏麟往前走了兩步，發現身旁空蕩蕩的，又轉過身看站在原地不動的黎初，“回飛羽宮，你現在需要休整。”

黎初猶疑片刻，終是上前幾步與他同行。

她現在需要好好盤算下今後打算：這次耀眼戰績已經為她掙得不小籌碼，很多重要機構也逐步安插進她的人，繼續在天界待下去的意義不大，哪怕爬得再高也是屈居柏麟之下。南天仙境天高皇帝遠，她的老父親也比柏麟好“對付”得多，還是回去當地頭蛇更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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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此刻有些躊躇。

他作為文官沒有直面戰争，托了之前擔任影像局臨時主事的福，開戰以來便天天窩在那看駐影珠裡的戰況。

當看到帝君為帝姬安危竟親臨戰場時更是激動不能自已。

帝君可從沒如此靠近過女仙！

一線瓜塞得他滿滿當當，他目不轉睛想吃更多，下一秒畫面跳到了其他地方。

該死的鵩鳥，亂飛個什麼勁！司命心中咒罵，多好的帝後恩愛題材就這麼沒了！

他耐着性子繼續看，沒過多久又出現帝君身影，帝姬脫下披風披在了帝君身上？

嗯？難道不是他想的英雄救美情節？？？

鏡頭突然又拉遠，是鵩鳥被蜂擁而至的妖軍吓得往高處飛，鏡頭裡兩人變成了小點看不真切。

該死的鵩鳥，就不能再飛近點嘛！司命又一次咒罵，一點都不覺得如果不是這些鳥兒，他連瓜皮都吃不到。

他等啊等，等到最後都沒再看到兩人近景畫面，按捺不住心中激蕩，遂打算采訪下當事人之一南天帝姬。臨出門前想了想，又收回腳，決定把帝君帝姬的同框影像拓一份留作己用，以防帝姬下令剪掉後他無法回味——帝姬好像很在乎自己的……好像是叫肖像之類的東西。

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但司命最後沒采訪到自己想聽的内容，反而得知帝姬之後欲回南天的消息。

帝君知道嗎？

思前想後，他決定上報此事。

柏麟帝君瞧司命的扭扭捏捏樣：“你還有何事？”

“小仙覺得風花雪月陣美感與殺意并存，好奇之下便去請教了帝姬。”

司命覺得帝君應該還不知道帝姬打算，不然他老人家早轟他走了，根本不會聽他說這些廢話。

“請教得如何？”

“帝姬說這個可以和神火法陣一起列入天界教學内容中，隻不過……”他把牙一咬，“隻不過天兵院教學如今已上了正軌，帝姬說今後會派他人坐鎮，她該回南天了。”

語畢，司命眼簾一掀，飛速觑了眼上方。

近兩日一直挂在臉上的輕松笑意開始消散，柔和的臉部線條重新變回鋒利。

柏麟帝君放下手中奏疏：“本君知道了，退下吧。”

“小仙告退。”

助攻司命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