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女龍君沐流至今已近六萬歲,原是東海公主,後與西海龍王成婚。西海龍王有次征戰不幸殒身,他們那時未孕育子嗣,沐流公主傷心之後便以一己之力扛起了西海的重擔。
掌權了自然有投機取巧者獻媚,女龍軍是個追求享樂的,來者不拒照單全收。下屬谏言,她也不作理會,隻說:“要我納谏可以,你們先把其他男神君谏到潔身自好為止再來與說我這話,潔身自好的範圍也包括你們自己。”
黎初當時聽聞此話,直呼奇女子也。恰逢族内此時在商讨少尊婚事,黎初便打趣他:“仙界所有女仙中,我目前最喜歡這個西海女龍君,若是你推脫不了,與她成婚,我覺得倒是件好事。”
他當時正為婚事頭疼到不行,來她這讨清淨求安慰。黎初同他一樣,不喜被束縛,尤其是被婚姻牽絆,誰料她竟然還火上澆油。後來不知他們的談話被誰聽到傳了出去,說南天少尊癡戀西海女龍君,對方竟也回應道多謝少尊擡愛,但她此生都不想再成婚。
本這事到此也算劃上了個句号,熟料不久後女龍君突然有孕,偏生她決口不提孩子生父是誰,被追問得煩了就怼一句:“管他父親是誰!他的父親是誰不重要,你們隻需記住孩子的母親肯定是我就行。”
“沐流龍君實乃此界奇女子也!桓深,我一定要認識她!”黎初當時隻想着和女龍君結交。她在某些方面行動力驚人,不久後便直接登門拜訪,一來二去就互相引為了知己。
桓深對此一點都不奇怪,他妹妹就喜歡這種不走尋常路的女仙,女龍君作風與阿初頗為相似,合得來再正常不過,即便她們仙齡差了一倍。
可走動頻繁,不免又生出了“女龍君腹中孩兒是南天少尊的,但女君不願承認孩子父親,少尊傷心欲絕,隻得請胞妹帝姬出面代為照看”的流言……
黎初聽聞後指天發誓:“冤枉啊桓深!除一開始和沐流提過你癡戀她的傳言是個烏龍外,我們後面就再也沒提過你了!真的,我提你作甚,你有什麼好讨論的。”
桓深:“……”
即便他們雙方都出來澄清,無奈大家仍是将信将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的婚事剛好因這出誤會不了了之,故也再懶得理會。
司命當時吃瓜吃得心奮不已,直想沖去一線獲得第一手資料,深情少尊戀上仙齡大一番的孀居女龍君!兩人還有了骨肉!這…這…他的話本都不敢寫這麼勁爆啊!然當事人一個在南天,一個在西海,他唉聲歎氣,長籲短歎,隻得遺憾作罷。
但是,現在其中一個當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請旨招待帝姬他們可不僅僅是出于對未來帝後的好奇,他司命星君也是有很多自己小九九的!比如,他還想再問問帝姬和蓬萊少主的事……
八卦在前,禮教什麼的,他暫時抛卻到了腦後。
“司命星君,這确是假的,桓深一開始都沒和沐流打過照面,何談癡戀。”黎初看桓深一臉不耐煩,出口解釋道:“後面頻繁來往也隻是我與沐流實在投緣而已。”
“啊…竟真是這樣嘛…”
“千真萬确,若改天有機會碰到沐流的話,你也可向她确認。”
黎初說得理所當然,司命可不敢直接上去問兇名在外的女龍君這種事。他暫時忽略了一個事實——南天帝姬既能與女君投緣交好,那她本性自然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抓耳撓腮了這麼久想搞清楚的八卦,事實卻如此無趣,司命有點失望。少尊此時估計不會想再回答其他問題,又不由把視線投向黎初:“帝姬,小仙鬥膽一問,您當初——”
“您是想問我與洛淵的事吧?”黎初笑着打斷他:“我與他萬年前确有過一段情,如今我們都已放下,他的太上忘情目前已大成,蓬萊未來會有個出色的領導者。”
司命:“……”
她為何這麼清楚他想問啥,自己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至于我與他分開的理由嘛,也再尋常不過,某些理念不合,久而久之感情消散,最後分道揚镳。”
司命:“……”
她是不是施了讀心法術?
“若想把這些素材寫進話本裡,還請隐去真實名字和地理位置,不然,我可是要問你收取素材費的。”
司命:“……”
素材費又是個什麼東西?
“司命星君若還有其他問題盡管問便是,但洛淵的事……就到此為止吧。”
您都把話題堵死了,他還能問啥?
不過——他眼珠一轉,終于想起來他最初的使命。真是不應該,他今天來是替帝君打探未來帝後喜好的!雖然帝君沒吩咐,但他作為帝君的左膀右臂,不僅公事上要為他分憂,私事上也不應該落下。
“不知帝姬平時都有些什麼喜好,小仙好去安排,以免招待不周。”司命打算先從普通方面入手。
這是打探她的私人習慣了,黎初略一挑眉:“我平日閑時就欣賞欣賞音樂舞蹈,其他也沒什麼。”
她其實一點都不喜歡甚至讨厭這裡軟綿綿的舞蹈和清淩淩的琴聲,她最愛爵士街舞、電音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