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賀時說要聯系那是真的會着手去做的,就算溫竹苓不給聯系方式,憑沈賀時的人脈他也搞得到手。
原本沈賀時以為三更半夜的已經不會得到回複,誰知消息剛發過去,Nirvana的回複就過來了。
[他不可能會有私生子。]
沈賀時仔細一看。
回複人居然真是Nirvana的隊長盛京野。
溫竹苓:“……”
想靜靜。
可檢測報告寫得清清楚楚,歲星就是跟他有血緣關系的親兒子。
這怎麼可能呢?
難不成歲星也沒說錯,盛京野是歲星的父親?
可是倆男的怎麼生啊?反正他肯定是生不出的。
……那就隻能是盛京野那邊的事了。
奇怪,盛京野帶球跑?還是他的球?
這個可能性怎麼想怎麼恐怖,溫竹苓回憶起盛隊長高大的身軀和那張冷峻的臉,以及随随便便就能把他提起來的那雙結實的手臂,心裡流下寬面條淚。
如果歲星真是他和盛京野的崽,帶球跑的人也隻能是他才對吧……
溫竹苓個人認為自己這一生還是順風順水的,怎麼就能在一個四歲幼崽身上栽跟頭?
溫竹苓: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jpg
揮退沈賀時後,溫竹苓這下也睡不着,盤腿坐在床上與歲星面面相觑,張口又閉口,斟酌好久才憋出來一聲,“所以我真是你爹啊?”
溫竹苓還在期望歲星改口,就見歲星那顆圓滾滾的小腦袋上下點一點,一句話都沒說,沒有一絲猶豫,就這麼承認了。
同一時間,歲星的腦袋瓜裡也在天人大戰,他沉着臉色思考,正在糾結要如何組織語言把他身上這一系列不正常的事講得正常,還要讓小爸信服。
這個世界不是他所在的那個玄幻世界,如果直接一股腦說出真相,可能會吓到他小爸。
于是他把那個世界當成一場夢,鄭重其事地說與溫竹苓聽。在夢裡,他不是群臣彈劾的暴君,也不是什麼帝國最尊貴的繼承人,隻是溫竹苓的兒子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見溫竹苓托着腮半天不說話,歲星失落地垂首。
看來這些事就算當成是夢也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然而郁悶沒兩秒,正對面的溫竹苓忽然撲哧一聲笑出來,歲星狐疑,不知是哪裡戳到溫竹苓奇怪的笑點。
溫竹苓早想說了,剛剛歲星故作嚴肅的模樣真的好可愛。小嘴巴一開一合,不時露出裡面的舌頭尖尖,腦袋毛也軟軟趴趴的,但是有幾撮翹了起來沒被歲星發現。
搭配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就更可愛了。
“也就是說你做了個夢,夢裡我是你小爸,睡一覺醒來就看到了我,這就是你給的解釋?”溫竹苓腦袋裡似乎在天馬行空想些什麼,笑吟吟地伸手用指背蹭蹭歲星嬌嫩如玉脂的臉頰肉,“寶貝,你該不會是穿越來的吧。”
歲星瞪眼:“你相信我?”
“大概相信?”溫竹苓有理有據,“不然怎麼解釋你為什麼會一個人出現在停車場,還剛好是跟我有血緣關系的兒子,要是沒那個鑒定報告,我會考慮你是不是那狗仔派來害我的,這種玄幻的事怎麼就偏偏讓我遇見?我是誰啊,我隻是個會唱歌跳舞的藝人罷了。”
溫竹苓絮絮叨叨:“雖然我這個人吧是會唱了那麼一點點,會跳了那麼一點點,粉絲也有那麼一點點,但我還是會有黑熱搜,也會有黑粉的。”
“黑你,是罵你的意思嗎?”歲星氣得鼓臉。
歲星生來就是最尊貴的,他的小爸和父親自然也是瑰曜帝國最尊貴的人,還從來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罵他小爸,初次遇見,他不是很能接受這個事實。
“差不多吧。”溫竹苓一哂,輕松地笑笑,“怎麼啦,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是要給我報仇呀?”
歲星又問:“要怎麼做才不會有人黑你?”
“做不到的,就算是人民币也不可能每個人都喜歡的。”溫竹苓呼噜呼噜歲星的腦袋毛,“沒事,咱不去看就行。”
歲星:生胖氣.jpg
這世界上不可能會有他做不到的事!
“算了,不說這個。”溫竹苓往床上一躺,翻個身靜默幾秒,逐漸接受了,“既然鑒定結果已經這樣寫,我就當你是我兒子吧,我養得起你,現在先睡覺,要睡好才有精神去面對,哦對了,剛剛說的這些得保密,隻能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歲星點頭又搖頭,想說他不困,被溫竹苓疑惑的目光瞧上一眼就乖乖躺好蓋上被子。
他雙手抓着被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天花闆,最終還是沒熬過年幼的身軀帶來的“副作用”,聞着溫竹苓身上好聞的洗發水香味就這麼沉沉睡了過去。
自從小爸去世,歲星已經數不清有多久沒這麼毫無防備地睡上一覺了。
淩晨六點,酒店房門被敲響。
沈賀時手裡有溫竹苓的房卡,他也不客氣,象征性地敲兩下門就火急火燎闖進屋裡。
“溫竹苓,首先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你别介意我那麼逼問你,我也是想着要給你處理這事,在為你好,我方才又和Nirvana那邊聯系過,我……”沈賀時絮絮叨叨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賀時仔細打量靠在床頭的溫竹苓,非常驚訝,“你居然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