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舟潞推開房門,恰好與臉色凝重的洛瀾撞了個正着。
兩人臉上都帶着沒有休息好的疲色,狀似無異地相互打了個招呼。
“早啊,你沒睡好?”洛瀾指了指自己的眼下,見舟潞神情恹恹,又問,“做噩夢了?”
舟潞點點頭,看向他同樣明顯的黑眼圈:“你……也是?”
洛瀾用力點頭:“是!做了個很恐怖的噩夢!”
他昨晚睡前與科菲對戰三百回合,眼皮都重得耷拉下來,最後沉入夢鄉。夢裡身着婚禮禮服的高挑身影近在咫尺,洛瀾正喜出望外,剛要牽過命定之人的手,對方羞怯擡眼——赫然是科菲那張欠揍的臉。
這還沒完,夢裡場景搭建得太過于真實,下一刻四周響起掌聲。洛瀾錯愕回頭,卻看見那位聯邦指揮官也在出席之列,穿着一身墨黑軍服,襯得整個人風度翩翩,臉上挂着得體笑容,微微屈起的手臂被人挽着。
洛瀾順着那截手臂向上看去,看到了正抹眼淚的舟潞,對方穿了套純白的禮服,腰身被勾勒得細韌修長,和黎越澤并肩而立,相當養眼且登對。
洛瀾瞪着眼睛,看着這一對璧人為他和科菲這對逼人送上祝福。背景音裡,婚禮司儀高聲喊:“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他被一股大力捏住胳膊,眼睜睜看着科菲俯身越來越靠近,而對方身後,黎越澤與舟潞相視一笑,也逐漸縮短了彼此的距離。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趕在兩對嘴唇接觸的前一秒,洛瀾猛地睜開雙眼,頭頂天花闆的紋路從模糊變得清晰,他切實感受到,什麼叫做劫後餘生。
被迫又回想一遍夢中的各種細節,洛瀾臉色灰敗,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真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噩夢啊!”
舟潞心有戚戚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