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突然覺得,剛才在人工湖泊時,她就不應該攔着小孩的。
打一場架其實也沒什麼關系。還能鍛煉身體。
“……”
這血色的印記,同時也刺激到了場上的另一個人。
小孩下意識地想上前,卻被驟然拔高的“喵喵”音,止住腳步。
他有些委屈地抿唇,回頭望向卿言。
卿言能怎麼辦,卿言最多就隻能無奈地攤攤手呗。
沒有辦法,場面就這麼一時陷入僵局。
嘗試還在繼續。
動一下,一聲“喵喵”。
動兩下,兩聲“喵喵”。
動三下,三聲“喵喵”。
最後小孩心一橫,不管有多少聲,他就是要過去。
卿言挑眉。看樣子,這是想強貓所難了。
最後的最後,就是像狗急跳牆一樣,貓急跳了牆。
小三花拖着受傷的腿,跌跌撞撞地退至損壞的窗前,然後,奮力一躍。
伴随着一聲略顯凄慘的嗚嚎聲,再也不見了蹤迹。
小孩眼眶一紅。
“你聽過一句話嗎,強扭的瓜不甜。”卿言語重心長。
說盡風涼話。
小孩眼裡的淚水搖搖欲墜。
她隻能無奈地輕歎一聲,拿出手機,收拾爛攤子。
“貓跑了。”
卿言打着電話,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卷着小孩的頭發。
“小朋友沒跑。”
“在哭。”
再次找到小三花時,是在世安醫院的露天停車場。
由于前車之鑒,這次它的防備心重了不少。看見兩人轉身就想跑。
但之前跳窗導緻它二次受傷,腿上的傷口再度開裂。鮮紅的血液緩緩滲出,在地上留下長長的一串暗色。
小孩不敢再像上次那樣“強制愛”了。但如果不這樣,似乎就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它離開。
卿言陪同着小孩,看着那道小小的影子越來越遠:“你知道的,事不過三。”
小孩沉默不語。
卿言笑:“我不會再幫你找第三次的。”
眼眶又開始發紅。但倔強的小身闆卻始終無動于衷。
卿言便識趣地不再多說什麼,她知道他的答案了。
醫院人滿為患,露天停車場的車輛也很多,很雜。
正當小三花一瘸一拐地,即将要離開露天停車場時,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疾馳而來。
他或許是看到了路中間的不明物體,車速一緩。
緊着着,就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小孩瞳孔微縮,他想也沒想地拽住卿言的手。
卿言望向他:“你想做什麼?”
他指着迅速逼近的車,又指了指路中間的小三花。唇口微張,動作慌亂。
而卿言依舊在問他:“你想做什麼?”
小孩着急得不行,他拼命地用動作示意卿言。但依舊隻得到一句:“你想做什麼?”
他無措得眼裡的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臨近崩潰。
卿言依舊在笑:“你想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就說出來。”
于是,有人終于第一次,磕磕絆絆地說出一句。
“救,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