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米潇:“謝謝隊長。”
也就是進斯卡一周,不足為懼。盧蘭第一個跳了下來,“喂!不許動粗。”
他這話是對一臉疑惑的孫龍喊的,眼睛卻在好奇地打量宋星。
宋星手摸上儀器,也不懂這玩意是一次性的,摸一摸,摁一摁,以為恢複了,一臉冷漠地擡頭,“該走了。”
魯斯下地,直接震起腳下的樹葉,耳後的儀器也摘了下來,剛毅的臉不苟言笑。
盧蘭收槍收刀,目不轉睛盯着宋星,迫不及待道:“走走走,我們走。”
“嗯。”宋星又看了眼盧蘭的頭發,轉身擡腳。
“宋星!”孫龍咬牙切齒的聲音再宋星身後響起。
宋星腳踏空,踉跄了下。
季煜桦捂臉:“儀器是一次性的。”
他沒告訴宋星,是因為每一個進入軍校的學生都會在第一天開學的入學考核用到,以防止相互認識的學生作弊。他以為Omega會知道的,怪他。
宋星感到頭疼。孫龍不像張光浩和孫莫好對付。這個人性子傲,自大狂妄,從□□派手中拼命逃出來,也是想要繼續奪得積分,就算後面苟活着,靠着最後的存活人數積分,單靠他們小隊擊中反派拿下的分,也能保持不錯的成績,隻是讓宋星給一刀刺沒了。
按道理來說,在這座雨林,小隊和小隊,小隊和反派是敵人身份,宋星就算手段再怎麼不光彩,都在規定之内—本來軍校考核就沒有規則,隻有輸赢,但孫龍不是聽道理的人,他惡狠狠盯着宋星,仿佛在看什麼惡毒之人。
他這是給自己找了個強敵,意識到這點,宋星也沒覺得兩眼一黑,杞人憂天,擔心接下來的軍校生活如何渡過,他隻是冷淡地往後看了眼,抱着槍離開。
孫龍想要怒喊留住宋星,但很快有出現其他小隊包圍過來的聲音,孫龍在暴怒之下,還尚存一絲理智,明智地收住聲音。
他身上帶着小隊的積分,不能讓其他小隊給奪去了。
至于宋星,就算是逃出軍校他都能找到人。
宋星沿着一條有人走過的小路離開,和包圍過來的小隊擦身而過,轉頭,身後沒人,那三人沒跟上來。
不過很快身後傳來槍擊聲,和機械播報聲。宋星沒回去,坐在溪邊洗手。
白天宋星射出去的子彈,五顆子彈勉強算打中三顆—如果忽略其中一顆是學生慌亂中誤打誤撞自己接的話。到了夜色降臨,在視力不佳的情況下,宋星别說射中了,連目标都很難确認。
在□□派和小隊厮殺得猛烈,機械聲不斷傳出播報聲,宋星一個人到處晃蕩。
其他教官時刻關注雨林的動靜,所有情況都看得一清二楚。說他運氣好,一個人晃蕩這麼久,隻遇上三支小隊,且實力都是中下等的,小菜雞互啄。說他運氣壞,偏偏走着走着,走進一處岩石起伏陡峭的山地。
這塊地,盧蘭他們三走進來都要打起五分精神。
季煜桦都不懷疑是Omega腦子不靈光看不見起伏的黑影了,堅定地相信是運氣的問題—能一眼識别自助機裡草莓營養劑數量的Omega怎麼可能數不清楚頭頂上五六座高高聳立的石山。
風拍打在石壁上,狹窄的通道風聲凄厲叫嘯,處處透露着陰森。
這時候宋星察覺不對勁,腳步遲疑,終于肯擡頭打量此處的地形—隻是為時已晚,他已經走進來了。
宋星和黑壓壓俯視下來的石山對視,沉默地停在原地。
蛋筒:【都說走路要看路。不要想東想西啦。】
蛋筒能檢測出宋星一些想法,一路上,宋星都在回憶和孫龍的搏鬥,兩人的招式他都能一清二楚地複刻出來,所以就沒顧着看路,一擡頭,才發現自己走進一塊怪異的地方。
宋星轉身想離開這裡,身後突然傳出幾人沉重的喘氣聲,還有慌亂的腳步聲。
他隐進山地,找了塊絕佳的藏身點,抱槍側頭看。
“被搶了多少積分?”
聲音很近,就在一臂的距離,宋星沒想要開槍,他打不中。
“五個。”這人低罵一聲:“這些人太狡猾了,不僅搶我們的積分,搶我們物資,還把我們的人給淘汰了。”
小隊之間也可以淘汰,隻要劃破胸前的标記,升起紅煙,就意味着此人淘汰,甚至是同伴也可以淘汰同伴。不同于宋星參加過的考核,這些即将畢業的軍校生面臨的考核更加多方面,各項項目考核和人性考核都具體到。
宋星聽着他們在低聲怒罵,随後很快調整好心态,原地清點物資。
雨林的黑夜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勉強從樹叢細縫中透露的月光看清路,而宋星藏匿的地方,頂上是黑壓壓的石山,一絲光線都照不進來。
在教官的監控器上,也隻是在黑夜中看見紅色的人形,周圍沒有任何危險指數波動,從而所有人都不知道,一灘黑色的液體沿着石壁縫隙延伸而出,試探性地變換出圓潤的柱體,戳了下宋星的背包。
見眼前的人沒有反應,黑色液體吧唧一下黏在宋星的包上,在宋星轉身靠牆的時候,又很快速地撲向背帶,挂在上面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