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沒來得及回補給站,第二天就開始軍訓生活。
天還沒亮,尖銳的哨聲響起。
這些天的适應期,也包括哨聲,在哨聲響起的一刹那,宋星就條件反射睜開眼,坐了起來。
但這次顯然和之前不一樣,門外傳來作戰靴的腳步聲,與此同時還有教官的大喊聲。
棍棒敲着門,一聲又一聲,擊打在學生的心中,莫名就把緊張嚴厲的氛圍給帶起來。
宋星剛下床穿上鞋子,門外的腳步聲靠近。
有教官踹開隔壁門,“起床!”
這一層住的基本都是Omega,因為Omega數量不多,學校有條件給他們提供單人間宿舍,對比其他人的,隻是費用會高出三倍,而宋星是Omega士兵培育計劃進來的,不需要支付住宿費,但畢業後的去向全由聯邦來決定。
他做好準備,門外的教官卻隻是在他門前停了一會,就走往下一間宿舍。
整理好宿舍,個人衣着,洗漱,宋星在規定時間内來到訓練場,排好隊。
此時天色還是暗的,空中還帶着昨天炮火連天若有若無的硝煙味。
有人小聲讨論着昨天是如何收場的,說,補給站炸了三家。
三家?宋星記着昨天看到的方位,默默數了數。
王老闆一家,假貨一家,刺客一家,龍頭補給站一家。
四家,三家。
四分之三的概率。
還有一點希望。
蛋筒開口提醒:【笨蛋不能數得這麼清楚。】
宋星心裡回:“聰明人不用數就知道了。”
蛋筒點頭:【有點道理。】
哨子又吹響,衆人似乎看見了什麼,擡頭看過去,嘴上發出驚呼聲。
宋星個子不算高,挨放在前排,擡眼看過去,就看到兩輛武裝車再暗色中駛過來,在車停下的一瞬間,每輛車分别跳下五名全副武裝的教官。
宋玉華頭發高高綁起,身姿挺拔,站在車的前方。
十名教官整齊小跑到宋玉華面前,手放在胸前敬禮。
宋玉華發出指令,十名教官分别跑向相應的隊伍。
蛋筒:【星兒,你在找什麼呢?】
宋星收回視線,淡漠道:“什麼也沒找。”
天際泛起白線,但還是暗的,所有人都看不清他們的教官長什麼樣,他們都帶着帽子,跑到隊伍身側,發出指令。
不是熟悉的聲音,宋星垂眸,沒了興趣。
隊伍整理過後,和往日一樣開始早訓。
往日是沒有教官帶隊,整體的氛圍都很輕松,甚至有懶散的學生會回頭打鬧幾下,隊形跑着也會亂,但這次隊伍身邊跟着一個壓迫感滿滿的教官,都不敢造次,老實跟着隊伍跑。
也幸虧了這兩周多的打卡,宋星能跟上他們的步伐,可即使這樣,跑了十圈下來,氣也喘得不勻。
跑回學校訓練場,天色已經亮起來。
他們的教官是個皮膚黝黑的alpha,眼神狹長,闆着臉,對跑不動的Omega也不留情面,該罵還是得罵。
跑步的途中有個Omega落了隊,撐着膝蓋大喘着氣,面紅耳赤,大哭着說自己跑不動了。
有人擔憂地看過去,都怕他被教官罵,結果教官隻是剛開始上前粗略拎起Omega的衣領,訓斥的話到了口中,再看到他胸前的标志後,讓他靠邊休息,免去一圈。
宋星這才知道季扒皮說的是真的,士兵培育計劃進來的Omega訓練不會很嚴格。
回到訓練場,隊形亂成一團,幾乎所有人都撐着膝蓋在喘氣。
宋星也不另外,甚至比其他人更難呼吸,喉嚨幹澀,肺像是有隻手緊緊捏住,怎麼喘氣都喘不過氣。
其他隊的教官開始呵斥,讓他們排好隊伍。
一滴汗水沿着下巴滑下,宋星擡手抹去,看了眼帶着體力透支的學生回來的教官,将胸前的标志扣了下來,随手扔了。
蛋筒:【星兒,這玩意有大用處啊!】
宋星冷漠臉,“不需要。”
蛋筒急了:【你真是個笨蛋。這些教官看起來都兇兇的。】
宋星并不打算真的當個笨蛋,他的性格有時候挺倔的。
早訓結束,并沒有和往日一樣放他們去吃早餐,而是開始下一輪的體能訓練—負重障礙跑。
教官手中握着計時器過來,單手叉腰,看了看這群倒得東倒西歪的崽子,眉頭狠狠一夾。
“給我站直站整齊了。”
到底是還是對這些教官持有畏懼心,即使是上尉的兒子,此刻也得老實聽從指揮,他瞟了眼還在喘氣的宋星,哼了一聲。
“這次的負重障礙跑會計入你們一周後的考核成績裡。也别在這裡喊,從你們走進軍校的大門,體能訓練就已經開始了,沒打卡訓練是你們的事。”教官邊走,邊講着計分标準。
負重統一二十公斤,滿分10分,及格分6分。
這個重量是最輕的。
他喊着:“五千米負重跑,五分鐘内完成十分,七分鐘内完成六分,其餘的按不及格處理。”
“記住,所有的考核最終都會和四年後的優秀畢業生評選挂鈎。”
宋星擡起頭,和教官對上眼。
宋星:“……”又是這熟悉的眼神。
謠言比病毒的傳播速度還可怕。
這次的負重障礙跑是計入個人的考核成績,障礙跑就是他們平時打卡訓練跑過的濕地、沙地。
宋星拿過他的負重器帶上,在這間隙,喝了一瓶營養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