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鳳玖禾沉思片刻，“但這件事，你有沒有告訴他？”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月鈴立刻便領會到了其中的意思，他便是初暮。

“他已經見過北夜了？”

鳳玖禾驚奇道：“他沒有反對嗎？”這似乎不合他的性子。

月鈴低頭：“自然是不願意的，但這已成定局，他無法改變。”

鳳玖禾笑了笑：“這也隻有你敢這麼對他了。”

她撐着頭回想：“想當初，和淮之在一起時，我沒少受苦，什麼天罰雷劫，我是一樣沒少，對待我，他是沒有半點心軟。”

千淮之心疼看向玖禾，他為自己的無能深感慚愧，這是他一生無法彌補的。

他深刻記得，月鈴抱着她回來時，玖兒的全身遍布傷痕，半數靈力被廢。

“照顧好她！”月鈴看了一眼鳳玖禾，“此後，再也不會有神罰。”

她那時離開的幹脆，他更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玖兒身上，隻顧着帶着她去療傷，現下看來，他還欠她一聲道歉。

千淮之站起身，鄭重彎腰：“謝謝！”

月鈴淺淺一笑：“多少年前的事了，不必言謝，更何況，她是我的好友，理應救她。”

鳳玖禾看向月鈴，無比真誠：“真的謝謝你，鈴。”

月鈴愣了愣，她有些錯愕，她們之間何必這麼見外。

鳳玖禾繼續道：“隻是鈴，你還是躲上一陣子吧，日子久了，感情也淡了，或許他便不會追究了。”

她與月鈴都知道，上古之神是不允許與上域以外的種族成婚的。

她如今能夠與千淮之大大方方在一起，她付出了神位還有半身修為，可是，她不希望月鈴也是如此。

月鈴瞧了一眼北夜，他正埋頭認真地剝普通，已經剝了滿滿一碗了，“我也正有此番打算，暫且不回上域了，剛好，我也知道我的另一道魂魄的位置了，現在，我們決定先在九玄遊玩一陣，再去那裡。”

鳳玖禾拍手稱好：“這再好不過了，上次鈴一直趕着尋找魂魄，都沒有好好看看這偌大的九玄，九玄是個繁華富饒之地，雖說也是修習暗黑的靈力，神族對此嗤之以鼻，但其實他們并不了解，這裡有很多心善友好的居民，鈴，你會喜歡這裡的。”

月鈴笑了笑：“大概吧。”

鳳玖禾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鈴，你還不知道，慕曦與一名男子在一起了？”

“慕曦！慕曦公主？”

“是啊，還是那日被你打跑了男子，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麼回事。”

月鈴輕咳一聲：“也不全是我打跑的，是他們自己選擇離開的。”

鳳玖禾疑惑看着她：“嗯？鈴，我怎麼感覺你在維護他呢？雖然慕曦的私事我們不能過多參與，但她好說也是淮之的長姐，這些天，我和淮之一直在擔心她是不是被脅迫了，可是，我們明面暗面試探了幾次，都沒有問出什麼。”

月鈴心虛道：“是嗎？”

北夜把剝好的葡萄推到月鈴面前，月鈴微愣，但還是欣然吃了起來。

月鈴與北夜漫步在院子裡，月鈴停住了腳步：“你覺得慕曦是自願的嗎？”

雖然說零亦的孩子，但是她還是不希望零亦強迫慕曦，這對兩個人來說都不算好事。

“一半一半。”

“嗯？”月鈴歪頭看向他，北夜摟過她的腰，親了親她的額頭，“都有。”

月鈴無奈，這個家夥真是一點機會也不放過，“這是什麼意思？”

北夜直言道：“零亦是不會輕易低頭的，但不是不在乎，不用管他，任他自己去處理。”

月鈴：“你這是縱容。”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慕曦妥協一半，零亦逼迫一半，慕曦會妥協，應該也是在乎他的吧。

月鈴：“我一點都不放心你們父子。”

北夜傻愣愣的，零亦估計還在思索自己喜不喜歡慕曦。

北夜：“鈴鈴放心，我會越來越适應的，到時候，我能幫助你的就更多了。”

月鈴歎息：“算了，你這樣已經很好了，沒必要特意去為了我改變，現在的北夜，我也喜歡。”

北夜把她摟在懷裡：“嗯。”

月鈴：“還有一件事。”

“什麼？”

“我需要給零亦尋找一樣東西，一樣可以改變他氣息的東西。”

北夜明白月鈴的意思，零亦是半隻幽靈，也是半個神族，幽靈在這外面便是惡的存在，幽域又極其厭惡其他血脈，這無論是置于幽域還是六域，他注定遭到背棄。

他是幽域的王，零亦便是王的後裔，他在一日，便沒有幽靈不敢尊重他，但是到了外面，這便是北夜不能決定的了。

月鈴：“這是我該做的。”

她該給零亦一個能夠光明身處六域的身份，就算所有的種族都不能接受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