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幽夜安慰道:“不要多想,隻是一件小事而已。”
月鈴在幽夜的陪伴下,也漸漸适應了幽域的各類奇怪的習俗,她也在幽夜的陪伴下出了幾趟宮殿,外面除了樹還是樹,莫說是幽靈,連半個影子都沒有見着,唯一不同的是,沒有第一次出去那般毛骨悚然的感覺了。
王宮尤其的大,在沒有幽夜的陪伴下,月鈴還是迷了路。
她歎息一聲,總不能現在就動用靈力把幽夜召喚過來吧,還是折還回原來的路吧,幽夜說過,會在那裡等自己。
月鈴憑借着原來的記憶往回走,越走越覺得迷茫,似乎周圍的環境變得更陌生了。
王宮裡寂靜不已為奇,幽夜曾言,這是給幽域之王的宮殿,婢女幾乎不會踏入,她們住在其他的地方,隻是此處,倒是給月鈴滿滿怪異之感。
月鈴正想推開前面的大殿的門,淵若不知從何處出現,他恭敬行禮後,便道:“王後娘娘,此處,您還是不要推開得好。”
“為何?”
“因為它隻會給您增添煩惱。”淵若沒有正視她的臉,仍然恭敬說道。
月鈴問道:“莫非是什麼禁忌之地?”
淵若:“您該回去了,請随我來。”
月鈴眼見他不願言說,便不再多問,淵若道:“前段時日,伏堯沖撞了,我代他向您道歉。”
月鈴笑道:“我還是更喜歡他自己來。”
淵若微微震驚,沒有料想到她會這樣說,“也好,該日,我會讓他親自來。”
“但是,娘娘,他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
月鈴以為他又要開始向伏堯那般,面色凝重。
“娘娘,可知道,整個幽域存在最大的意義是什麼?”
“什麼?”
“按照外域來看,說來有些難以置信,但其實并不虛假,整個幽域都是為了王而存在的。”
“王上的力量由幽域形成,他的力量來源于幽域,但我們這些幽靈何嘗不是靠着他活下來。”
“什麼意思?”
“不論是羽連還是伏堯,又或者是我,但其實我們隻會侍奉一代王,從王上登基那刻,我們的生命注定随着王上的存在而存在,未來也注定伴随着他的消亡而消亡,當然,這太過久遠了。”
月鈴:“是契約?”
淵若:“不是,幽域有句話,王後娘娘一定沒有聽說過,王在,幽域便在,王若亡,幽域便散。”
“此話何意?”
“幽域的幽靈自降生起,他的生命注定與王綁在一起,他們可以死亡,但是王不可以,一旦王消散,幽域便會有一場浩劫,亦或說是滅亡。”
月鈴愕然,這點是真的嗎?
“低等的幽靈壽元本就不會長,但在他們的意識裡,便是深刻遵從王,無論對與錯。”
“王上本該有很多妻妾,但自您第一次出現後,我便知道,這不可能,王是應幽域而生,故此他能殺死上一任王的孩子,但在這一世沒有,所以王的第一個孩子必須去那裡,他需要成為下一任王。”
“你的意思是?”想要她生下一個孩子,然後丢到一個連骨頭都吃不剩的地方。
“我沒有這個想法,”淵若一眼便識别出她内心的想法,“所以,請您,深愛着王。”
淵若看了看前方,“王在等您,我便告辭了。”
淵若化作黑霧頃刻便消散,月鈴來到幽夜的旁邊,幽夜道:“想什麼,這麼出神?”
月鈴:“沒什麼,就是覺得奇怪。”為什麼淵若會說這麼一段話,總感覺不像表面那般簡單。
月鈴端詳着他,“我以前不知道,你對幽域這麼重要。”
幽夜:“我對你也很重要。”
月鈴戳了戳他:“好吧,你說對了,帶我回去吧。”
晚上睡覺時,幽夜格外黏人,硬是把她抱得緊緊的才肯入睡。
月鈴看着他入睡後,小心翼翼從他懷裡抽身出來,到了外頭,月光之下,徐徐涼風迎面而來,發絲被輕輕蕩起。
在幽域待的時間有一段時日了,是該出去,畢竟,在外面,還有她的魂魄需要去找。
她獨自漫步在長廊,心緒飄蕩不定,她該怎麼跟他說呢,他會跟她一起離開嗎?
不知不覺中,她邁過一層層階梯,穿過一道道長廊,等她回過神來時,她才發現,眼前的殿門與她下午所見相同。
月鈴頓時想起淵若的話,還是不要開吧,她轉身就要離開,大門卻是緩緩打開了。
“來了就進來吧。”
殿内傳來一道聲音,月鈴順着聲音的方向尋去,這才看見一名女子,她坐在地面上,臉色蒼白,頭發零落,目光詭異。
“王後娘娘,初次見面,我是尤栾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