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南醒來時,雙手已經被緊緊捆住,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他不由愣了愣,跟他鬥了半生的人,他再熟悉不過了。
軒轅景平靜道:“六弟,一别多年,不曾想你我二人今日見面竟然會是這副場景。”
軒轅南冷笑一聲:“若非東臨王毀約,現在跪在我面前的便是你了。”
軒轅景:“是啊,若是東臨王沒有毀約,朕怕是就成了你們的俘虜,不過可惜了,事實是他毀約了。”
軒轅景從旁邊的架子上抽出劍,他輕輕撫摸着劍,劍芒鋒利,“這把劍是父皇留下來的,這麼多年,它還是如此鋒利。”
軒轅南撇過頭,這一直是他頭的一根刺,他當年明明更受寵愛,可父皇還是把這把劍交給了軒轅景。
“不妨告訴你,這把劍父皇本來是要給你的。”
軒轅南道:“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落到他的手中。
軒轅景湊近道:“因為他要找我要藥啊。”
“你!”軒轅南瞪大眼睛,“你怎麼敢的?”
軒轅景:“父皇老了,最怕死了,要是有什麼東西可以幫助他延長壽命,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拿到手中。”
軒轅南算是徹底明白了,他抛出誘惑,父皇知曉後定然會上鈎,而這把劍便是太子的象征,隻需要拿到手後,暗中對父皇下手,等到父皇身子熬不住時,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登上皇位。
“論起狠毒,我自愧不如!”軒轅景自我諷刺道,“來吧,殺了我,你就再沒了對手。”
隻要解決他,其他皇子在軒轅景眼中,那便不足為懼,經此一戰,東臨王退兵,再次卷土重來,至少需要兩年時間,他這個莽夫,未必會是軒轅景的對手。
軒轅景的眸光微暗,鋒芒的劍劃過軒轅南的脖子,血沿着劍尖成股留下,軒轅景丢下手中的劍,命人把軒轅南的屍體帶了出去。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撐着自己頭,這下,終于,解決了一件事。
他疲憊不堪,臉色低沉,可是回到皇宮後,那便是另外一個難事了。
他不明白,國師究竟為何要除掉皇後,現在的疾病并沒有得到阻止,民間也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謠言,而這一切指向的便是那個人。
為什麼?明明可以很好處置這一切的,隻需要國師收了神通,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可是,每一封送出去的信,都原封不動的被國師原路送回。
翌日,不錯所料,營中的将士開始紛紛谏言:“懇請陛下賜死皇後!”
“荒謬!這事純屬謠言,諸位莫不是忘了,皇後也曾是有功之臣。”軒轅景拍桌怒道。
“陛下,此乃國師親言,怎會有錯?”
“是啊,國師神通廣大,從古至今他說的事無一沒有應驗,皇後是有功,但這不妨礙她是妖怪的事實。”
“臣等聽聞,多年前,皇後從狩獵場回來便是性情大變,更何況,皇後常年多病,怎麼會突然好轉,這事實在蹊跷,說是被妖怪附身也不假。”
“是啊是啊!”
軒轅景看向一旁沉默的北夜,開口道:“何将軍,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北夜站出來答道:“臣認為,此事過于玄幻,不可全信,還請陛下親自去見了陛下再說。”
軒轅景頓時清醒,對啊,隻需要他回去,說服國師,這些都将不存在。
國師,他也是人,他隻要拿出更大的利益,他未成不會動心。
“此事稍後再議,朕自會天下一個人一個交代。”
當夜,軒轅景暗中召見了北夜:“朕今晚便會啟程,軍營中的事物暫且交由你管理,處理好一切,記住,這是聖旨。”
知道軒轅景的打算後,北夜跪下應道:“臣遵命。”
北夜替軒轅景安排好了馬,臨走前,北夜擡眸看向他,真摯道:“陛下,這次,請您務必盡全力。”
軒轅景點頭,策馬而去。
軒轅景知道暗自回朝太過沖動,但是,隻要有一點希望,他便不會放棄。
清晨的陽光溫暖舒适,樹枝上的葉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皇後!”軒轅景推開長樂宮的大門,看着月鈴的身影飛速向前。
但很快,他的眸中充滿了震驚。
一秉銀色的劍插入了他的胸口,鋒利的劍芒似一道冰錐,冰冷刺骨。
月鈴冷漠看着他:“我本來就是來殺你的。”
軒轅景苦澀一笑,他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道:“就算這樣,我也沒有想要傷害過你。”
軒轅景胸口大滴大滴的落在地面,他緩步來到她的面前,撫上她的臉頰:“我沒記錯的,這是我第一次觸碰到你的臉。”
月鈴眸光冷漠,面色冷淡,但她沒有推開他。
軒轅景全身無力趴在她的肩上:“很抱歉,弄髒了你的臉和衣裳。”
月鈴愣了愣,扶着他,軒轅景笑道:“我很開心,你願意扶着着我。”
“為什麼?”
軒轅景道:“林心瑤把你的身體給她,一定也有要求吧,每次看着你的眼神,我就猜出來了。”
“我沒有回來殺你,也不會想殺你。”
月鈴的眸子動了動,冷漠道:“我是妖怪。”
“可你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