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軒轅景坐下後,他掀開袖子,月鈴小心為他拆開紗布,傷口已經開始結痂,月鈴把搗好的藥均勻鋪在傷口處,皮膚上帶着冰涼之感。
待所有的都處理完畢後,月鈴又重新為他包紮好。
軒轅景:“你有什麼想要的嗎?”皇後幫他隐瞞受傷的事,又為他療傷,于情于理,他都該給予她一定的賞賜。
“不必了。”月鈴淡淡說道。
很快,他們都陷入了沉默,軒轅景沒有再挽留,臨走前道:“蘇州新出了匹新料子,朕明日便讓人送來,正好尚衣局裁制些你喜歡的樣式。”
月鈴身上穿的衣服樸素低調,樣式過于老舊,軒轅景覺得到底是有些虧欠了她。
“恭送陛下。”
軒轅景去了箭亭,不為其他,隻是想要好好檢驗太子的功課做的如何。
太子如今剛滿六歲,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平日弄得皇宮雞飛狗跳,太師們都管不住他,軒轅景也是頭疼得很,偏生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不舍得責罰,最多也是在言語上訓斥兩句。
軒轅景剛剛邁入箭亭時,太子正拉着弓,對着靶心,軒轅景頓時欣慰,看來太子也進取了一些,但很快,箭是飛出去了,硬是沒在靶上。
軒轅景扶額,鎮定地走到他面前道:“太子還得勤加練習。”
這個技術當真是慘不忍賭。
“拜見父皇!”
太子驚訝,低估道:“父皇怎麼突然到了?完了,剛才那一幕定是被父皇發現了。”他隻是随便玩玩,做給老師看的,現在被父皇看見了,一定少不了訓斥。
軒轅景:“太子,解釋一下吧。”
“父皇,孩兒有在努力,隻是課業過于繁重,孩兒實在難以全部精通。”
“課業繁重,好,難以精通,朕便問你,何為六術?”
太子擰着臉,軒轅景便是知道這個結果,道:“别說是‘射’這一項,其他的課業也是沒有一個精通的。”
太子低着頭:“這些都太難了!”
軒轅景:“你這副模樣,未來朕如何将這江山托付于你,這般看來,你就連朕的這些個侍衛都不如。”
太子是何等身份,将他與侍衛比較,這無疑是他的巨大的羞辱。
“父皇,孩兒不服!”
“呵!”軒轅景冷笑一聲,“你不服!”
太子大膽道:“父皇可敢讓孩兒随意挑選一名侍衛與之較量。”
軒轅景:“準!”
太子來到北夜,指着他道:“你,出來!”
北夜:“是!”
軒轅景看着太子,太子的表情嚴肅了許多,看來這個法子還很湊效的,既然打不得,不如言辭更加兇狠些,隻是這個何旭,千萬不要讓朕失望啊……
太子目光緊緊盯着靶心,抓準了角度,立馬就放了出去。
雖然沒有到達最中央,到底也是近了,太子看向北夜,“該你了。”從他的臉上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成績很滿意。
北夜冷眼看向太子,話不多說,取下三支箭,迅速射了出去。
太子愣了愣,全部射中靶心,“怎麼會?”他剛才都沒有仔細看,怎麼可能能夠如此精确地射中,還是同時三支箭。
軒轅景拍手叫好,“好!何旭,沒想到你的箭術如此好,做個禦前侍衛看來也是屈才了。”
“陛下過譽了。”
軒轅景望向太子,太子怔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來是受了很大的打擊,“太子,你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落下這句話,軒轅景就離開了。
北夜走到太子面前,把弓箭遞給他,太子推開他:“你是來嘲諷我的嗎?”眼淚奪眶而出。
北夜:“太子殿下,為君者,需得學會旁人不能學之處,悟旁人不能悟之理,察旁人不能察之處,你可以不精通武力,但不能沒了自保之力,但謀略用人看人之道,你得明白,當今天下紛争不斷,你覺得你真的能夠在陛下庇佑下待上多久,一年,兩年,十年,你能确定陛下此生都不會出意外,當國家淪陷之時,陛下又不在時,你又,當如何?”
“殿下,你比其他皇子幸運,陛下隻有你一個兒子,少了皇權鬥争,但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高枕無憂,恰如其反,你需要做的更多。”
北夜站起身,“殿下,早些長大吧。”
神域,木蝶連着咳嗽了幾聲,司命星君連忙給她拍拍背,焦急道:“你瞧你,嗑個瓜子都能嗆到。”
“咳!咳!咳!”
木蝶連着咳了幾聲,眼淚都咳出來來了,她道:“我怎麼知道北夜公子……公子……會是這般模樣。”
換做從前,他肯定是冰冷冷瞧一眼,扭頭便走。
司命星君道:“這位公子既然進了何旭的身體,必然會擁有他的性格,所以不足為奇。”
木蝶:“那他到底是北夜還是何旭?”
“他有着北夜的記憶和情感,還有何旭的性格,總的來說,算是都是吧。”
“何旭不是纨绔子弟嗎?”
“我沒說不是啊,你看,改正了的就是這樣。”
木蝶糾結了,她還是不太懂,不過,隻要還是北夜公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