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千銘言不曾想韓婉到此刻還要反咬他一口,他确實與她隻是表面的夫妻和睦,但他極少對她動手,最多不過是吵吵架,何況,這背後的兵士還有不少韓父幫忙拉攏的,他們本就是一條船上,如今,她竟然将自己撇的幹幹淨淨。
韓婉還把自己的衣袖撩起來,當着諸位大臣面,以此來表明她所言非虛。
她故作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不停地掩飾着自己的眼淚,但在場的每一位大臣都能清晰的看見。
“這……”
“這是何其殘忍!”衆大臣開始出現議論的聲音,其間不乏含有同情之意。
“婉兒,你為何不同為父說,我的女兒啊,你受了苦了。”韓父連忙上前,把韓婉抱入懷中。
“女兒不敢。”
父女相擁而哭,上演了一場極大的戲,韓父起身,上前懇請:“還請君上給小女一個公道 ”
“千銘言,你可認?”千瑾澤見此時時機已然不錯。
“不認,”千銘言堅決反對,他跪着上前,“父君,孩兒并沒有做,此事,孩兒是也受害者。”
“那你倒是說說是誰要害你?”千銘言繼續追問。
“我……”千銘言一語凝噎。
“那你是否收納這些兵士為你所用,他們為何隻聽你調遣?”
“我……”
此刻間,他竟無言以對,他隻能說道:“孩兒确沒有謀反之心啊!”
君暮揮了揮手,不願聽他說下去,“拉下去,銘王意圖謀反,弑君殺父,是為大罪,然,念其曾立功,故此免去死罪,貶為庶人,廢去一半功力,流放骨地,終生不得回宮。”
“父君!”千銘言大喊。
“千瑾澤救駕有功,即日起,正式宣布,封太子,本君不在朝時,所有大小事務皆交由他處理。”
“君上英明!”大臣紛紛喊道。
三日後,千銘言被刑鞭抽的遍體鱗傷,身上的一半修為也随之消散,他倒在大牢中,久久不曾合眼。
腦中還有不甘,他怎麼也想不通,明明這件事他一直以來都是小心翼翼,怎麼會暴露?
還有,韓婉這個賤人!
他不由攥緊了拳頭,遲早有一日,他一定會證明自己的清白,将那些背叛他的人一一清算。
骨地雖然偏遠,但他還沒有忘記,那裡也有着屬于他的勢力,終于一日他能夠卷土重來。
他的傷勢剛剛恢複一些,便被即刻押送往骨地。
“停!”領頭的侍衛吩咐部隊停留片刻。
“紀公子,太子殿下已然交代過了,隻是,骨地遙遠,不能耽擱太久的時間,還望你速速解決。”領頭的侍衛沖他抱拳道。
“好,有勞諸位了。”
領頭的侍衛這才帶着其他的侍衛離開,把空間獨留給了他們。
“你是千瑾澤的幕僚?”
紀玹安笑道:“我确實是。”
“是你們做的!”
“是!”紀玹安大方承認,他湊近了幾分,“不僅如此,還有一位,一定是你也想不到的。”
“是誰?”千銘言緊緊盯着他。
“你的父君啊!”
“你胡說。”
“我這還沒有說完,你就緊張了,看來,你也不傻嘛。”紀玹安故作震驚。
千銘言死也不會承認是自己的父君将他逼入此等境地,隻有父君信任他,他才會有繼位的可能。
他不可能承認這一切都是假的
。
紀玹安站在他的面前俯視着他,果然,自欺欺人,承認一些東西确實很難。
他喑啞着聲:“我與你并無仇怨。”
紀玹安愣了愣,片刻後,便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