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鴨...都怪我！我保護不了你，我真是個廢物系統嗚嗚嗚...】

系統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它看着她被人淩虐，卻幫不上一點忙。

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他們？

成亞夏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安慰它，也許是血流得太多了，她的意識漸漸渙散，看着面前那張邪惡的臉都有了重影。

意識徹底消失之前她隐約看見一道黑白相間的影子沖了過來，然後就徹底陷入了黑暗。

*

再醒來時成亞夏是被疼醒的。

胳膊上傳來一股陣痛，直接疼得她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一摸額頭，全是汗。

等等——

額頭？

成亞夏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藍白條紋的病人裝扮，又看着自己纏滿了紗布被固定起來的胳膊，愣了一瞬間。

她又變回人了？什麼時候的事？

見她醒來，病床旁邊的人立刻被驚動，着急地開口：“小鴨，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是尤珍。

看她濃的發青的黑眼圈，能看出來這幾天一定熬了不少夜。

胳膊上的疼痛并沒有減輕，成亞夏疼得皺眉，出聲：“尤珍姐姐，我...”

話一出聲，她這才發現自己嗓子嘶啞得厲害，像是半輩子沒說過話一樣。

連她自己都被驚了一跳。

怎麼回事？她的嗓子怎麼會啞成這樣？

尤珍趕緊給她端了杯水。

抿水潤喉的過程中，腦海裡系統帶着哭腔的聲音再次出現。

【嗚嗚嗚小鴨你終于醒了，你吓死我了...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你昏迷了整整一周...整整一周啊，吓死我了嗚嗚嗚...】

她竟然昏迷了一周嗎？怪不得嗓子到了這種地步。

成亞夏把杯子遞給尤珍，然後一隻胳膊撐着想要坐起來一些，剛一動，胳膊上傳來的劇痛就讓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尤珍放下杯子趕緊扶住她，“你别亂動，還疼是不是？”

成亞夏點了點頭，又沖着她扯了個笑，“還行，能忍。”

尤珍心疼地看着她，從病床邊的抽屜裡找出來一盒藥，趕緊剝了一粒下來，對她道：“這個是止疼藥，小鴨你先吃了，一會兒就不疼了哈。”

語氣溫柔，像是在哄小孩子。

成亞夏忍不住笑，蒼白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些，聽話地把藥吃了。

過了好一陣之後，胳膊上的疼痛才漸漸減輕，她的臉上也有了點血色。

尤珍一直和她絮絮叨叨地說着話，也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應該最好奇你是怎麼變回人形的吧？你放心，沒人知道，你是在從寵物醫院回來之後的第二天突然變回人的，我看你變回人還沒醒就趕緊通知柯隊，柯隊說還是帶你來醫院檢查一下，這幾天病房裡除了偶爾過來的隊裡的人和醫生，大部分時間隻有咱倆，你不用擔心。”

“我問了醫生，醫生說你被注入了過量的鎮靜劑，這才昏迷的時間長了點，你放心，抓你的那小子我們已經把他逮了，他什麼都交代了...”

成亞夏看過去。

尤珍摸了摸她的頭，給她講道。

“這個人就是負責替李明輝解剖人體器官的刀手，根據他的供述，這半年内，他替李明輝解剖了将近七十具人體，先前他一直在‘李哥診所’，後來到了整形醫院。據他所說，最近這段時間李明輝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暫時停手，他手瘾犯了，但又不敢随意綁人，于是就開始找些聰明的動物替代，你是他在網上無意間看到視頻注意到的，加上當時你身邊的邊牧，都是聰明動物，他便将你們兩個一起抓了。”

成亞夏終于明白當時那人神神叨叨的話語因何而來。

想到什麼她忍不住問：“那唐佳——”

尤珍臉色肅穆，“唐佳和史文亮已經都遭受毒害了，但是這人可以作證，唐佳是被史文亮迷暈的，短信也是史文亮發的，史文亮對唐佳确實有不軌的意圖，我們已經把來龍去脈告訴雙方父母了，隻是不管是被害者還是加害者已經都去世，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公安局沒辦法參與，隻能他們自己解決了。至于唐佳的那兩個老師，我聽說學校那邊已經開除兩人了。”

成亞夏垂頭，心裡滋味複雜。

片刻後她重新擡起頭，換了個話題，“對了尤珍姐姐，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我昏迷前似乎看到了那條黑白串串狗，是它帶你們找到我的嗎？”

她想起來自己閉眼前最後一秒隐約看到的景象，忍不住問。

尤珍眼睛盯着她，片刻後輕聲道：“小鴨，那條黑白串串...死了。”

成亞夏一怔，有些呆愣住，像是沒明白過來她的話。

良久，她才啟唇道：“是因為救我嗎？”

尤珍眼裡滿是心疼，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的腦子遲緩地消化着這些信息，身體已經先作出了反應。

兩行清淚自眼眶滑落，掉在被子上，暈成一片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