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軒馬上接着他的話,“紗布和繩子?一般的便利店這些東西都沒有吧?所以他這些東西是給那個'李哥診所'準備的了?”
柯景堯沒否認:“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姚軒:“看這老闆心虛那樣肯定是了,那要現在把他帶回局裡不?”
柯景堯默了一瞬道:“再等等。”
兩人沒直接回車裡,而是接着去了另外兩家開着的店——洗車鋪和小飯館。
兩人照例問了幾句關于診所的事情,飯店老闆說去那邊買過兩回藥,兩回都是不同的醫生,洗車鋪的老闆則也對這家診所知之甚少,隻說應該開了好些年了。
一圈下來,幾乎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回到車上以後,柯景堯讓姚軒聯系一下尤珍那邊,看問問嫌疑人鎖定沒。
姚軒一邊給尤珍撥電話一邊問:“柯隊,下一步怎麼辦?”
柯景堯看着那家診所的牌子,神色冷淡,“今天晚上先盯着這邊,看看明天什麼情況。”
姚軒應下。
想起那天還和小鴨說盯梢的這個事兒,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輪上了。
尤珍很快接通電話,說根據“李哥診所”最近的出入情況,已經初步鎖定兩個人,但兩人行蹤丢失,目前隻能看到最後消失在診所往東四公裡左右的一個加油站附近。
柯景堯對着電話道:“把監控視頻和這兩人的基本信息先給我發過來。”
尤珍應了聲以後很快挂了電話。
尤珍把監控視頻發過來以後,柯景堯看着監控思考。
監控顯示六點三十左右,從診所裡出來一胖一瘦兩個男人,都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長相,但根據身形來看,和尤珍發過來的兩人差不多。
這兩人出來後先是回身把診所門鎖上,然後一人手上提了個大皮箱,皮箱看着挺沉的樣子,兩人将皮箱放上車,開車走了。
開的是那種老式面包車,面包車沒有車牌,隻能看出來車是往東走了。
柯景堯眼睛往東面看過去,微弱的路燈越往東越稀疏,直到漸漸隐入黑暗。
東面是徹徹底底的郊區,除了莊稼就是地,怪不得這車敢不上車牌。
姚軒湊過來也看,“這皮箱裡裝的估計就是唐佳和史文亮吧?不過唐佳是個小姑娘個子小,再加上瘦,這皮箱裝下應該是沒問題,但史文亮我記得快一米八了吧?皮箱能裝下?”
柯景堯還沒說什麼,另一個在車上的刑警忍不住道:“整個的人不一定能裝下,但分開可就不一定了。”
姚軒愣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氣。
雖然近些年網絡發達,人們會經常看到一些分屍案什麼的,但其實自從他上班以後,接觸到的分屍案并不算多。
大部分殺人案件都是激情殺人,即便是預謀殺人,通常人也會給對方留個全屍,除非是真的恨到極緻或者心理變态。
但這世上變态哪有那麼多?
因此即便膽大如姚軒,也忍不住後背發涼。
他又想起之前那起案件,阮明月被人挖去器官,觸目驚心的場景仍舊曆曆在目。
兩人在這邊讨論得如火如荼,卻聽到隊長冷不丁開口。
“這是障眼法,唐佳和史文亮極有可能還在診所内。”
姚軒不明白,問:“為什麼這麼說柯隊?”
柯景堯十分冷靜道:“五點五十八的時候史文亮從診所出來,六點十二分返回去的診所,六點半這兩人出來,這麼短的時間内不足以對一個将近成年的男子進行分屍,而且更重要的一點,假如六點三十唐佳和史文亮被人運了出來,六點五十有人拿着他們的手機替父母發短信,當時手機的最後信号不會仍舊顯示在診所。”
姚軒和另一個刑警恍然大悟,“對啊!”
柯景堯對兩人并沒有責怪或者其他,繼續開口:“還有一點,先不說史文亮,唐佳的'遺書'内容中,對她自己的痛苦剖析地十分深刻,我更傾向于這是唐佳本人寫的,或者說是唐佳本人的内心真實想法。”
兩人越聽越迷糊,臉上逐漸浮現出茫然。
“所以六點五十的時候,唐佳很有可能還沒出事?那這診所裡的人是幫着他們瞞天過海了?會不會這兩個人根本沒出事?隻是想報複一下家長啊?”
柯景堯想了想,“也不一定。”
但他内心卻祈禱,如果真的如他們所想那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