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勝一中離公安局有一截距離,柯景堯等人開了車過來。
來之前已經提前聯系過這邊的老師,因此有人早早就在門口等着了。
來接他們的是位女老師,姓餘,看着四十出頭的年紀,戴着眼鏡,和成亞夏記憶裡的老師形象很一緻。
知曉他們今天過來是因為案件調查需要問一些問題,餘老師一邊領着人往學校裡走,一邊還是忍不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有些不贊同地開口:“我也不是不理解你們的工作,但是畢竟是在學校裡,現在的孩子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了,你們這樣...”
也許是顧忌到他們的身份,她話沒說破,“或許能不能等學生放學回家你們再問呢?正好家長在,心裡也放心,而且這樣問話的效率說不定能高些,畢竟有大人在跟前,他戒備心不會那麼重...”
姚軒一句話就擋住了她接下來喋喋不休的勸阻。
“因為案件涉及到家長了,所以我們才特意來學校問的。”
餘老師瞬間閉嘴,不再勸了。
“之前我不太了解情況,不好意思。”
知道她确實是為學生着想,幾人也沒說什麼。
其實她想的他們也想到了,所以今天特意沒穿警服,而是穿了常服來的。
餘老師帶着一行人上了樓,直到在門口牌子上标的初一(六)班的門前停下。
此時正是課間操時間,教室裡吵吵嚷嚷的,餘老師拿手敲了敲教室門,班裡才安靜下來。
她對着教室後排的一個男生道:“羅子栎,你出來一下。”
成亞夏伸頭進去瞧,見一個半大個子的男生從座位上站起來,不明所以地往外走,旁邊同學都是一臉想看好戲又不敢看的樣子。
她心中了然,看來餘老師平時樹立的威嚴還可以,這群小孩們還是有點怕她的。
羅子栎出來才瞧見不止餘老師,還有幾個他不認識的人,他低下頭聲音不高地問了句:“餘老師,怎麼了?”
餘老師沒解釋,隻道:“你跟我過來一趟。”
羅子栎還以為是自己犯了什麼錯,有些拘謹地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景勝一中學生比較多,光是初一就有十幾個班,整座教學樓裡根本沒有多餘的空教室,因此餘老師隻能帶着他們往辦公室走。
好在下節課同辦公室的老師都有課,因此和他們說了一聲,其他幾個老師便提前幾分鐘離開了。
羅子栎看着她這副陣仗,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大錯,心裡很是惴惴不安。
他張了張口,“餘老師,我...”
“這幾位是景勝區公安局的警察,有點事情想問問你,你别害怕,如實回答就行了。”餘老師打斷他的話,給他介紹,介紹完不忘安撫一句。
羅子栎哪裡接觸過警察,聞言臉瞬間就有點白了,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餘老師,我我我我...”
姚軒闆着一張臉道:“問你幾句話,别害怕。”
羅子栎:更害怕了...
餘老師又花費了幾分鐘才和他解釋清楚現在的情況,然後她擡頭,對着幾人道:“你們問話我可以在場的對吧?”
她了解一點,對未成年人進行問話,按理說是得有監護人在場的。
柯景堯點了點頭,“可以。”
聽見餘老師可以在場,羅子栎明顯放松了些,他坐在凳子上,聽話地等着幾位警察問話。
柯景堯看向羅子栎。
男生臉上寫滿了局促不安,顯然之前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場景。
羅子栎那天去羅玉蘭家裡的時候正好是休息的最後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學校,因此他應當是還不知道羅玉蘭去世的事情的。
柯景堯開門見山地問了那天的事情。
“羅子栎,你還記得上周日你爺爺生病的事情嗎?”
羅子栎點頭,小聲回答:“記得。”
柯景堯:“可不可以和我們具體說說你爺爺那天生病的事情。”
羅子栎想了想似在回憶,“那天我爺爺早上起來就說不舒服,好像是說頭難受,奶奶讓他量了血壓,讓我在旁邊聽着,但是血壓計報的是正常的...”
他好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臉上突然染上幾分着急,問道:“警察叔叔你們為什麼突然問這些,是不是我爺爺出什麼事了?我爺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