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堯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就聽其他人說蔣譽銘又去了曾北那邊。
聽說是因為曾北依然咬死不認,其他人問的也是一肚子火,出來正巧趕上同樣心情有些郁悶的蔣譽銘,後者二話不說進去劈頭蓋臉對着曾北就是一頓輸出。
等到蔣譽銘也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柯景堯已經在辦公室坐了好一會兒。
蔣譽銘臉臭得三米開外連一隻蒼蠅都不敢靠近,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猛灌了口水,憤憤開口:“徐晴真是倒八輩子黴碰上這兄弟兩人!一個變态,一個冷血,真他媽倆神經病,要不是我穿着這身警服,我真想上手揍他倆,草。”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為徐晴感到有些唏噓。
談了一場不健康的戀愛就算了,結果還為此付出了生命,這戀愛不談也罷。
“我比較好奇的是,這位曾總到底喜歡過徐晴沒有?說他不喜歡吧,他明顯是感知到了弟弟的心思怕他對徐晴不利,才選擇和徐晴分手,也算是保護對方吧,說他喜歡吧,可他在知道他弟和徐晴的死有關後他第一反應是當此時沒發生過,我真搞不懂他的想法。”有人好奇問。
“可能有點喜歡但不多吧。”有人回答,“這種人應該很難付出真心吧。”
蔣譽銘聽得直皺眉,忍不住插話,“都這個時候了,喜歡不喜歡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徐晴純屬無妄之災!你們兩個...算了你們兩個談戀愛的時候記得多和其他人溝通交流,真怕你倆變成戀愛腦!”
兩人窘迫地撓頭,“蔣隊,我倆就是瞎聊聊,放心放心不會的。”
這件案子到這裡已經了解的差不多。
曾北出于對哥哥扭曲的心思,對徐晴産生了仇恨心理,盡管兩人後來分手,他還是采取了報複行為。
囚禁徐晴大半個月的時間,利用她之前的厭食症不斷地攻擊對方甚至pua,然後又通過換藥的方式造成徐晴自殺的假象。
曾商在徐晴死後意識到不對勁,和弟弟對峙後猜出了緣由,但他沒有勸弟弟自首,而是當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曾北的故意殺人行為鐵闆釘釘,曾商因不知情此事,公安卻并不能拿他如何。
即便他選擇了替自己的弟弟瞞下此事,但因為當時曾北的事情公安部門并未掌握,他也構不成包庇罪。
而警察負有對案件保密的責任和義務,因此即便大家心裡有些氣憤,也不敢在網上輕易說些什麼。
因此在公安提請批準逮捕曾北,粉絲那邊隻得到犯罪嫌疑人的信息,卻不知他為何好端端地殺害徐晴後,網上的輿論依然沒有消停。
各種猜忌衆說紛纭,關于徐晴的各種謠言又開始漫天飛舞起來,尤其是在扒出來曾北的身份之後。
公安局裡一群小女警看着網上的輿論,心裡都十分氣憤。
“這些人怎麼回事?為什麼一有什麼事情就要給女生造黃謠?他們就不能有點兒其他方面獨立思考的能力嗎?徐晴是受害者啊!憑什麼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要接受他們的批判和指指點點!”
“就是,這些評論看的我真惡心,但凡受害者是女性的,和感情糾紛沾點邊的,都要對女生進行一通無端的猜測,一說就是‘肯定是這女生做了什麼讓男的無法原諒才會走到這地步,不然不至于搭上男的的一輩子’,合着女生隻是失去了生命,男的可是要坐一輩子牢啊,我真想罵人了...”
女警們個個義憤填膺,男警們隻能收起脖子裝鹌鹑,根本不敢多說什麼,生怕成為出氣筒。
本以為因為案件的告破,辦公室的電話會消停下來,卻沒想到電話更是蜂擁打了進來。
“事情真的是網上說的那樣嗎?警察叔叔我求求你告訴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晴晴會是那樣的人,你告訴我好不好?”小女孩哽咽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即便隔着網線也能感受到她聲音裡的祈求。
姚軒聽着實在不忍心,一把奪過聽筒,對着那邊特别肯定地保證,“不是那樣的,徐晴她是受害者,她沒有錯,她值得你們的喜歡,請你們相信她!”
“真的嗎警察叔叔嗚嗚嗚嗚...”那邊女生泣不成聲,還不忘道謝,“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
姚軒昂着脖子挂斷了電話。
本以為會遭到隊長的訓斥,他已經想好了辯解的理由,他這不算是透露案件具體情況,他可關于案件的事實部分什麼都沒說。
可沒想到他等了半晌也沒等來責問聲,擡頭一看隊長壓根就沒關注他這邊。
柯景堯在一邊聽蔣譽銘和他發牢騷,一邊聽成亞夏和系統商量對策。
成亞夏這幾天在警局裡,已經把徐晴案件的來龍去脈都摸了個清楚。
和所有人一樣,她也認為徐晴認識這兄弟倆是倒了八輩子黴。
尤其是聽大家吐槽這兩天網上的輿論風向時,成亞夏更是感到出離憤怒。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