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譽銘向前邁了一步,表示沒有異議。
兩人到了會客室,等了沒幾分鐘就見到了姗姗來遲的齊總。
齊總是個大約四十來歲的方臉男人,戴着一副半框的金邊眼睛,隐在下面的一雙眼睛透着圓滑。
一進門他就先道歉。
“哎呦兩位警官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最近确實是太忙了,您别看我這公司不大,但這裡頭大大小小的事,我是每一件都得操心,忙得連孩子都見不了幾面,之前幾次真就是不太巧您倆别多心,有什麼想知道的您盡管問,我保證絕不隐瞞!”
态度看着是不錯,但話裡話外沒一句有用的,客套就算了,還把自己的過錯推了個幹淨。
柯景堯他們沒有絲毫意外。
橫豎兩人也無所謂這些,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
蔣譽銘假笑了一下,陰陽怪氣了兩句,“知道齊總忙,忙,忙點好啊,忙點就顧不上其他糟心事,知道也當不知道,你說對吧?”
齊總嘴一張,剛準備辯解兩句,蔣譽銘突然收起笑,正了臉色,“開個玩笑。今天過來就是有兩句話問問齊總,不耽誤你多少功夫,可以的話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齊總未出口的話憋在嗓子眼裡,悻悻笑了兩聲,“行您問,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蔣譽銘先簡單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引入正式話題,“徐晴之前得了厭食症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齊總答非所問,“我一開始不太清楚這個事,是後來她的工作暫停了以後她的經紀人才告訴我的,藝人壓力大有點這些毛病也正常,所以我們一直鼓勵藝人們有時間就去看看心理醫生,疏解一下心理問題,心理健康比啥都重要你們說是吧?”
看他這樣子是打算和他們打太極拳了,蔣譽銘低頭嘴角撇了一下,在心裡冷哼一聲。
“那徐晴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的厭食症,你清楚嗎?”他又問。
“工作壓力大吧,我估摸着是,具體什麼原因我還真不太清楚,要不您倆一會兒再問問她經紀人?”
蔣譽銘面上臉色不變,心裡卻在冷笑。
他問一句對方随便回答兩句,最後都會回到反問他們身上,不愧是娛樂公司的老總。
蔣譽銘也懶得一直和他周旋,按照兩人商量好的計劃繼續進行,“據我們了解,徐晴的厭食症在六月份已經好轉,但她死亡前半個月卻發現幾乎未進食,齊總對這件事怎麼看?”
柯景堯緊緊地盯着面前的人,不錯過他臉上的細微表情。
然後他發現,在蔣譽銘這句話落下後,對方臉色有一瞬間不自然的緊繃,然後才馬上故作輕松地開口:“有這回事?我還真不太清楚,那這得你們警察查了,這情況我不好說。”
蔣譽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從嗓子裡低低地發出一聲“嗯”。
然後他最後轉了一圈筆,将蓋帽合上,“行,既然齊總不清楚那今天就到這裡,齊總若是後續有什麼想起來的可以随時聯系我們,對了,過兩天可能會有證人傳喚,齊總有空的話最好還是來一趟,你說呢?”
“一定一定,辛苦兩位。”齊總臉上挂着笑送兩人出門,卻在兩人離開後臉色立馬沉下來,然後轉身撥通了電話。
蔣譽銘從星降傳媒的大樓出來,就對着柯景堯開始吐槽,“這可真是個老油條,問半天一句有效的信息有沒有,關鍵人臉皮還厚,不管咱怎麼說人家都不惱。”
柯景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氣,然後才冷然出聲,“沒事,蛇已經出洞了,其他的我們不着急,慢慢總會查出來的。”
柯景堯想的是引蛇出洞,但他沒想到引出來的是一條“莽”蛇。
加班到淩晨,當他準備回家,開着車剛上了必經回家之路的一座大橋時,一輛黑色越野車毫無征兆地沖着他撞了過來,柯景堯連人帶車翻到了水裡,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柯景堯發現自己不僅沒事,他不知被什麼人拖到了岸邊,而且身旁還有一灘水漬。
他手撐着地面爬起來,才發現自己腳底卧着一隻毛茸茸的...鴨子?
很奇怪,明明是一隻鴨子,柯景堯卻從它臉上看出了一股濃濃的疲憊之意。
更奇怪的是,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那隻鴨子朝他看過來,然後他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啊啊啊啊活過來了!他活過來了!吓死我了,這麼帥一警察小哥假如就這麼沒了的話也太可惜了!即便他不舉。”
柯景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