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關門的一刹那,她心中一動,猶豫了。眼下殷越離和應钺都在房中救人,無暇顧及她,是她逃離此地的最好時機。她的直覺告訴她,繼續留在這裡,同殷越離他們三個人呆在一起會很危險。
她盯着那扇門,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要走嗎?
有個聲音提醒她:走吧!
“阿兄,阿兄——”身旁的阿草突然跑到剛剛左律倒下的地方四下呼喚,好像在找人。
雲時安想起在她方才情緒低落時,那個叫她阿姊的小姑娘,還有那碗熱熱的粟米粥,餘溫尚在指尖流淌……
離開的念頭一掃而光。她咬咬牙,迅速将門栓插上。
*
說來也奇怪,左律渾身是血的闖進來以後,一切如常,并沒有人持着帶血的長刀破門而入。屋子的門也緊閉着,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裡面的三個人好像消失了。
要不是身邊有個恍恍惚惚的阿草,雲時安簡直都要以為剛才的一切全是自己的幻覺。
阿草現在這個樣子根本走不出這個院子,殷越離和應钺忙着救人,肯定顧不上阿草。她不想這個時候把這樣的阿草抛下。
過去同海中的巨獸相持搏鬥的經驗告訴她,眼前的平靜隻是暫時的,危險隐在暗處。左律渾身是血的回來,外面一定有人跟着他,說不定正在外面窺探。這應該也是殷越離他們一直藏在屋裡沒有絲毫動靜的原因。
現在出去定是死路一條。若她猜的沒錯,天色近晚,便是危險來臨之際。
裡面的三個人指望不上,她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她先将失去神智的阿草安撫住,将她帶到左邊那間廂房中,這也是她昨夜休息的地方。然後,她在竈頭的架子上找到一把剁菜的菜刀,那刀刃已經卷起來了,但是有總比沒有強。
夜色漸漸降臨。她在心中把能想到的危險都預想了一遍,想想不放心,又去那半捆柴裡挑了一根長長的木柴。
“你還沒走?”
“誰?”
慌忙中她手中的菜刀反手一揚,就往身後揮去。那人也不是吃素的,不閃不避,抓住她的手往後一拽,雲時安站不住腳,竟往他身上倒去。
好在她反應很快,早料到後面的人有這一招,曲起手肘往那人腰側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