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什麼人來着?她記得她問了,那錦衣男子回答了嗎?
她的記憶到此中斷,無論如何想不起來後面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出現在這裡。
她想的頭又開始痛了。
正在這時,“呯”的一聲,有人在推門。
雲時安吓了一跳。那人自然沒推開,門在他的撞擊之下發出沉悶的聲響。雲時安的心咚咚直跳,這薄薄的門闆和缺了半條腿的條案自是擋不住門外的人,千鈞一發之際,她飛快地跳回榻上躺好,裝睡。
她剛躺好,門就開了。陽光瞬間充滿整個屋子,沒有她想象中的什麼駭人的男子。來人腳步很輕,雲時安偷眯一條縫,看清進來的是一個小姑娘,她手上還端着東西,一股噴香的味道随着陽光,充盈于她周身。
“咕噜咕噜……”,令人尴尬的聲音從她腹中響起。可惡,她太餓了!
小女孩愣了一下,試探地叫了一聲:“阿、阿姊?”那聲音軟乎乎的,惹人戀愛。
雲時安心裡頭更訝異。她活了十五年,從來沒人這麼喚過她,根本裝不下去,一骨碌爬起來,呆呆地問:“你、你叫我什麼?”
“阿姊啊,阿姊有傷,昨夜發熱好厲害,應好好休息。”小姑娘看她醒了,笑得甜甜的。
“阿草剛滿十二,姐姐看起來比我大幾歲,當然是阿姊。”
雲時安聽得心裡頭暖暖的,眼眶一熱,差點沒感動得哭出來。
“阿姊生病了,睡了這麼久一定餓了,快來吃一點。”阿草将手中的托盤放在榻上,招呼她,又殷勤地遞上一雙筷子。
“快吃吧,吃完病才好得快。”
雲時安接過筷子,心情難以言狀。
這一個月,她忍饑挨餓,費盡千辛萬苦,忍受着海上的種種不便與各種艱難,昨夜還差點做了刀下亡魂。終于能吃上一口熱熱的飯菜。
她捧起熱乎乎的黍米糊粥,心裡默默地念叨:真是苦盡甘來——
她剛要喝下去,隻聽得門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小草,她醒了嗎?”
雲時安驚得差點将手中的粥打翻,這這、這聲音,居然是那個傻大個——應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