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晚這才滿意的笑了笑,拿起了自己的筷子,“那是當然,之前母親包餃子的時候我跟着學過的。”
看他一個接一個的吃着,顧念晚又說,“若是你喜歡吃的話,明年你生辰我還給你包。”
“隻能是生辰的時候我才能吃你包的餃子,平常時日不可以嗎?”宋淮安現如今已經習慣了在顧念晚面前嘴欠兩句了。
這是沒成親前他自己都不曾會想過的。
放在前兩個月顧念晚或許還不知道怎麼應對他這樣的話,但現在已經應對自如了,似芙蓉般的面上帶着少女的傲嬌,“對,平常你想吃,隻能讓下人包!”
宋淮安也樂得她在自己面前能這樣鮮活。
自從父母死後,每年自己的生辰别說别人了,就連自己都沒放在心上,或許小的時候還會暗自傷心,但随着年歲的增長,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了。
他不想讓這個生辰變成困住他的枷鎖,于是便刻意的不去在意它。
但今年不一樣了,他娶了夫人,一個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嬌小姐,會在這一天親手給自己包餃子,仿佛在她這裡,自己可以抛棄在外面的一切僞裝,隻簡簡單單的是她夫君而已。
要說心裡一點觸動都沒有,那必然不是真的。
剛吃完餃子,下人還沒将碗收拾出去,府裡就迎來了一個許久都沒見過的人了,上次來多嘴惹惱顧念晚的那個趙蔓。
倒是會挑好時候,不冷不熱的還撞上了宋淮安的生辰,不知道這次來葫蘆裡又賣的是什麼藥。
前院人來報的時候,顧念晚徑直的看向了宋淮安,一副不管她的事的模樣,全然交給宋淮安拿主意。
反正真算起來,是他的表姐。
兩人對視一眼,宋淮安心裡就有了決斷,睜着眼說瞎話道:“去跟她說,我和夫人午歇了。”
這就是不見的意思了。
宋淮安說完便攬着顧念晚去了寝屋。
趙蔓正站在宋府的大門外,等着剛才進去禀報的人帶自己進去呢,沒一會就看見剛剛那個小厮跑了回來,趙蔓手裡捏着帕子問道:“怎麼樣,可是讓我進去了?”
這小厮對她沒其他多餘的話語,隻将家主剛剛說的話稍微填了兩句傳給了趙蔓,話面上顯得好聽了點,“實在是對不住了陳夫人,夫人和家主方才吃了晌飯便歇下了,此時不方便見客,您要是有什麼事,可以先跟小的說,等到主子睡醒了,小的給您傳過去。”
回話的态度倒是極好的。
趙蔓聽此話,方才還帶着笑的臉此時便僵住了,這是什麼意思,不見自己呗。
要是真想見,從床上起來又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
看着這宋府大門處比她那陳府氣派了十個不止,趙蔓咬牙切齒的說:“不必了,也沒有什麼大事,隻是想着今日裡是宋大人的生辰,心想過來跟他道一聲賀的,既然沒時間就算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帶着翠仁,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裡,翠仁心疼趙蔓這麼老遠的來了白跑一趟,“他們這宋府還真是的,擺這麼大的譜,真是夠目中無人的。”
翠仁一輩子在這小門小戶裡服侍人慣了,沒什麼旁的本事,淨會說這些聽着是教唆人的話。
可是縱使趙蔓一肚子的氣,也隻能是自己氣自己,她敢在宋淮安和顧念晚夫妻倆面前多提一個字嗎?
趙蔓這人沒見到,隻好打道回府了。
正坐在馬車裡垂頭喪氣,馬車猛然的停了下來,将在裡面還穩穩坐着的趙蔓給颠的往後仰。
翠仁連忙将她給扶穩了,趙蔓回過神來就要張口罵馬夫,卻不料聽見外面一聲大喊,“陳夫人,小女有事找您。”
許是怕趙蔓沒聽見,于是又重複了一遍。
趙蔓本就心裡不舒服,又遇上了這樣的事,那裡有心情見一個不認識的人,将簾子一把給抓了起來,看向了馬車頭側邊站着的女子,瞧着模樣倒是不差,就是從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窮酸樣,于是趙蔓滿臉不屑的從鼻子裡哼出來一聲,言語尖酸刻薄,“那裡來的不長眼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豈是你說找就找的?”
還好似周圍有味道一樣,嫌棄的用手在鼻尖處扇了扇。
秋兒自從在宋府偷東西被發現趕出來之後,她害怕被何大壯發現了抓回去,,便一直偷偷的躲在城中一個小店的火房裡幫忙打雜,出來後一個小姑娘處處受人冷眼,心裡恨極了顧念晚的翻臉無情,就暗暗想着要找個時機報複顧念晚。
好在今日讓她等到了這個趙蔓。
看着趙蔓就要放下簾子的時候,秋兒再次出聲,“夫人等等,這麼着急幹嘛,說不定我要說的事您也感興趣呢?”
趙蔓從她的臉上看到了笃定。
倒是有趣。
“那你上來說給我聽聽吧。”趙蔓改了主意。
她還真的被秋兒這副表情給拿住了,鈎的她心裡直發癢,她倒要聽聽是什麼事。
馬車不好一直停在着路中央,等秋兒上來了,趙蔓吩咐馬夫找個沒人的偏處停着。
這時趙蔓才問坐在側邊的秋兒,“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是陳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