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安說完才端起杯子飲茶。
顧念晚放下茶壺,“啊?真的有人造反嗎?”
看宋淮安說的這麼認真,顧念晚還真有些分辨不出真假。
宋淮安看顧念晚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時生出了逗她的心思,“當然是真的了,西南的劉貴一直在招兵買馬,就等着慢慢吞并周邊,繼而到達揚州将我取而代之。”
“那怎麼辦,他什麼時候會行動啊?”
宋淮安見她真的相信了,“他具體什麼時候行動我也不知道,他若是來了我們便打呗。”
宋淮安悄悄觀察着顧念晚的神色,豈料小姑娘皺着眉,像是真如臨大敵般。
“那到時候你會不會危險啊?”
宋淮安沒想到她會這樣問。
瞬間脫口而出,“你是在關心我嗎?”
顧念晚不假思索道:“當然了,你是我夫君,我肯定擔憂你的安慰啊?”
這才成親幾天啊,宋淮安若是真出了什麼事,自己不就成寡婦了。
宋淮安率先在她真誠的眼神中敗下陣來,有些狼狽的看像别處,收起逗她的心思,“劉貴确實在招兵買馬,但短時間他動不起來?”
“啊?那你是騙我的?”顧念晚抿了抿嘴,盯着宋淮安的側臉看。
宋淮安發現了,他的妻子與别人說話會極為禮貌的盯着别人看。
但對于此時的他來說,頂着這樣真誠的目光,他實在不敢去看她。
顧念晚看出了宋淮安有意躲閃的目光,一直以為宋淮安死闆,沒想到還有這樣會開玩笑的一面。
能感覺的到,他們的關系好像慢慢便近了。
顧念晚不再等他回答,接着問:“那為什麼劉貴短時間裡動不起來啊?”
宋淮安順着台階趕緊下,“行軍打仗不是隻要有人就行了,還要有兵器、馬匹、糧食這些,他現在手裡的那些根本不足以支撐他行動。”
顧念晚從未接觸過這些,她以前在閨閣裡隻學習女兒家的東西,這還是第一次聽關于行軍打仗,沒想到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顧念晚一副受教的模樣,“原來如此。”
“那夫君有這些東西嗎?”
宋淮安沒正面回答,隻是挑了挑眉,“放心吧,現在除了朝廷沒人敢與我拼一拼。”
況且他已經知道了劉貴的那點小心思,私下裡也會找人好好盯着的,一有異動,也好及時出手。
雖說皇帝昏庸,江山搖搖欲墜,但畢竟這麼多年的基業擺在那裡,底蘊還是有些的。
宋淮安起身往裡屋去,“好了,收拾收拾出去吃飯了。”
到了春仙樓,顧念晚跟着宋淮安一起往樓上訂好的包廂去,經過一樓的時候,坐在那裡或吃飯或喝茶的人都看向了兩人。
看看揚州城這隻手遮天的人與他剛娶的夫人。
都說兩人差了七歲有些多了,但此時衆人看着走在一起的一對璧人隻覺得是天生一對。
果然,好看的人在一起根本讓人挑不出錯來。
樓上包廂裡長公主已經到了,看兩人一進門,“快些上菜吧,本宮早就餓了。”
此時在外面,宋淮安又恢複了他那不近人情的模樣,仿佛剛剛與顧念晚開玩笑的不是他。
在揚州城他們是作為東道主,理應他們要好好招待長公主的,但無奈她來這兒的目的不單純,昨日還刁難顧念晚,那就别怪宋淮安不給她面子了。
顧念晚見宋淮安沒說話,于是便也隻顧吃自己的,不去多嘴說些客套話。
正吃着碗裡的蝦仁時,宋淮安突然給自己夾了塊魚。
挺讓顧念晚驚訝的。
但其實顧念晚是因為嫌棄魚身上有刺吃着麻煩,所以就沒夾,誰知道宋淮安這個不懂女人心思的男人夾了一大塊給自己,不過夾過來的這一塊是魚身上刺最少的地方,顧念晚便也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宋淮安既然有心給自己夾菜,不能一上來就打消他的這份心意,先接受才是最要緊的。
宋淮安沒想那麼多,隻是覺得她有些瘦了,魚有營養,她要多吃些。
李彩月将兩人的動作盡收眼底,但也沒敢多說什麼,隻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