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實在是高。
賈玉林看着她這副模樣,心裡感歎這妖精真是好手段,嘴裡說着沒關系,又表現出這樣楚楚可憐的樣子。
若她是個男人,恐怕心都要揉碎了給她。
賈玉林緊緊地捏着杯子,暗道這人絕對難對付,不僅相貌出塵,腦子也不傻。
她暗暗慶幸,還好過幾年,賈幼蕊就會跟城裡來的男人跑掉,她就是不使什麼手段,幹等着都行。
……
賈幼蕊完全不知道賈玉林的頭腦風暴,怎會想到自己在别人眼裡已經成了個富有心機的妖精。
兩人再随意說了幾句話,賈玉林便說要回家幫忙做飯,起身告辭了。
賈幼蕊把她送出門。
……
賈過野今天上午在清除田裡的稻茬,犁田施肥,早稻收完了,接着就該播晚稻了。
晚稻用的是插秧,省時間,而且秧苗存活率高。
烈日炎炎,照在人的皮膚上簡直像是在炙烤一樣。
賈過野彎着腰,感到腦袋裡一陣暈眩。
他閉了閉眼睛,緩過神來。
他畢竟不是個鐵人,昨晚忙到那麼晚,今天一大早又接着幹活,幹到現在還沒休息過,身體已經開始發出警告了。
賈過野掐了掐眉頭,準備上田休息會兒。
他拎着水杯,找了塊背陽的土坡坐着。
賈過野身體斜斜地倚靠着土坡,兩條腿屈折,伸長的手臂搭在膝蓋上,混沌的腦袋埋在兩條胳膊間。
此處陰涼,被曬得熾熱的身體緩緩降下溫度。
賈過野的腦袋漸漸恢複清明。
他擡起頭,懶得掏煙點煙,就這麼坐着,又喝了口水。
有人在賈過野的身邊坐下。
“過野,休息呢。”
是賈過達的聲音。
他懶得理,眼皮子都沒掀一下。
賈過達被他忽視慣了,也沒氣餒,而是點了根煙,問:“要不?”
賈過野說:“不了。”
“欸,怎麼,你竟然不抽。”賈過達沒話找話,說:“我記得你小子煙瘾可比我大。”
“我看你進度挺快的呗,不愧是你啊。”賈過達誇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
賈過野不知道他這個哥哥又起了什麼主意,但他也不打算聽了。
賈過野直接站起身,拍拍屁股就拎着水瓶走了,完全無視了堆着一臉笑意的賈過達。
賈過達“呸”了一聲,陰恻恻地看着賈過野的背影。
“真他/媽憋屈晦氣。”賈過達覺得丢臉極了。
要不是因為他秧苗沒育好,想找賈過野借點,自己至于這樣伏低做小的嗎,他賈過野也配?
但如果連找賈過野都借不到秧苗,那還能去找誰呢?
賈過達懊惱地一拳頭砸在了地上。
……
快到中午,賈過野忙完,一手扛着農具,一手提着水瓶回家。
他覺得身體特别輕,全因心情實在是好。
賈名章看見他,走到他身邊。
“過野,精神不錯啊。”賈名章打趣道。
賈過野恭敬地叫了聲:“名章伯。”
他說:“田裡的活挺順利的,所以心情還行。”
“我看不隻是因為這個吧?”
賈名章揶揄地說:“我可聽說啦,昨晚你割稻,你媳婦就在一邊看着,那麼嬌貴的人啊,就陪着你在蚊蟲地裡熬着,多少人眼紅呢。”
他欽佩地看着賈過野,打了他的肩膀一下:“你小子手段不錯啊,當初你媳婦多冷血啊,沒想到一顆石頭還真被你捂熱了,對你喜歡上了。
“我看啊,那些盼着你們不好,對你媳婦虎視眈眈的人都傻眼咯。”
賈過野哭笑不得:“沒,不是您想的那樣。”
他說:“小……幼蕊她,不是喜歡我。”
“怎麼可能呢。”賈過野自嘲般地笑了笑,說:“她隻是害怕一個人在家,又善良,不想我耽誤時間送她回家,她就是這個性子。”
賈名章不認同地看着他:“怎麼不可能?”
他搖搖頭,說:“我看你啊,就是當局者迷。”
賈過野看着固執的名章伯,頗為無奈。
......
最近幾天,賈過野很明顯地感覺到,小蕊變得陽光了。
那個曾經跟着他爬樹烤魚,用快要哭出來的水潤眼睛望着他,堅持要送他玩具小車的活潑俏皮姑娘走出陰霾了。
賈過野嘴角勾起,歸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