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過野輕輕地坐在她身邊,伸手替她驅趕蚊蟲。
他在周圍細細地察看,确認還好沒有螞蟻之類的爬蟲。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她的臉,沒有了蚊蟲的打擾,她睡得香甜,看不見他灼灼的目光。
賈過野替她驅了許久的蚊蟲,看着她她眉目舒展,睡得香了。
他起身,蹲着,小心地把大衣再給她拉上一些,擋住她的臉。
臨下田時,賈過野看了又看,确認她全身都被大衣裹着,才放下心來。
......
賈齊衡帶着兩個女兒收工,經過賈過野身邊的時候,勸他說:“過野,别幹了,很晚了,明天再接着忙吧。”
賈過野說:“我也馬上回家了,就一點點,收個尾就行。”
賈齊衡打了個哈欠,佩服地說:“你們年輕人到底是不一樣。”
……
賈玉敏已經困得神志不清了,她靠着姐姐才能走得穩。
父女三人,最清醒的就是賈玉林了。
她滿腦子都在想着,怎麼才能從玉敏那裡套出話來。
......
賈過野把割下來的稻草都綁成捆,綁在扁擔上。
不過,再把稻草挑回家之前,他要先把在樹下酣睡的人兒抱回家。
賈過野先在清水溝溝裡把兩隻收仔細地洗幹淨,又把身上的灰塵彈了彈,再洗了一遍手,才走向樹下。
他離小蕊越來越近,心情愈發忐忑不安。
賈幼蕊很輕,很容易被抱起。
賈過野蹲着,他的動作也很輕。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賈過野連着大衣把熟睡的賈幼蕊抱起。
賈幼蕊被抱在他懷裡,轉了轉腦袋。
他動作凝固,提心吊膽,以為她醒了。
但她隻是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他懷裡又沒了動靜。
随着她的動作,兩人的身體隔着衣服發生着小小的摩擦,溫軟的觸感撓得他的心癢癢的。
賈過野松了一口氣,他又用兩根手指把賈幼蕊的一雙鞋勾起,才慢慢地站起身,走向回家的路。
冷白的月光像寒霜一樣,照着賈幼蕊玉白的脖頸和側臉,照得她的皮膚似乎在散發着柔和的光。
賈過野幹慣了粗活,懷裡的重量對比他平時要扛提的重量來說實在是太輕,但如今卻是他用力最謹慎的一次。
手臂間的感覺又軟又輕,軟到似乎力氣稍微大一點就會硌到她。
賈過野一直控制着力氣,手都有點僵了。
小小的腦袋貼着他的胸膛,懷裡溫軟的身子隔着不薄的布料與他相貼,卻還是讓他心跳加速,耳根發紅。
因為顧忌着熟睡的賈幼蕊,賈過野掏鑰匙開門的時候頗費了一些時間。
他抱着賈幼蕊走進她的房間,把她緩緩放下,把大衣掀開,又給她把被子蓋上。
看着她香甜地睡着,賈過野才放心地出門挑稻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