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
賈幼蕊感覺身上汗膩膩的,從熱水甕裡取了些水洗澡。
這時候洗澡沒有淋浴頭,沒有電,也沒有沐浴露和洗發水,隻能用肥皂。
洗澡和洗頭都是用同一塊肥皂,她有些不習慣,所以洗得挺慢。
……
賈幼蕊洗完澡,身上清爽多了。
她提着桶走出來,看見賈過野正蹲在院子裡磨鐮刀。
賈過野聽見聲音,轉過頭來,“明天早上要給你留早飯嗎?”
賈幼蕊放下桶,拿起放在一旁的幹毛巾側頭擦着濕發,說:“一起吃吧。”
賈過野似乎是沒想到這個回答,呆住了一下。
“會很早。”他說。
“沒事。”她說:“你到時候敲門叫醒我。”
賈過野:“行。”
……
賈過野把磨好的鐮刀用水沖了一遍,拿布擦幹淨。
他站起身,對正在洗衣服的賈幼蕊說:“我先進去睡覺了。”
賈幼蕊擡頭看他:“嗯。”
剛洗完澡的她頭發半濕,如同清水出芙蓉,簡單的鵝黃色布衣襯得她膚色雪白,整個人愈發清麗玲珑。
賈過野轉身進屋。
……
晚上,賈幼蕊躺在床上,腦海裡的思緒雜亂紛飛,有時想到上輩子的事,有時想到今天發生的事。
她為即将見到父母而惴惴不安,現在的她和父母鬧得很僵,直到多年後,她和父親的關系才恢複親密;
她又想到了賈文青,他就住在她家隔壁,會見到他嗎?對于這個幾乎算是改變了她生命軌迹的人,她想起來又有些陌生,畢竟真的太多年沒有過交集了;
對于賈過野,她努力回憶,卻隻記得一點有關年輕時他的信息,她熟悉的是中年的賈過野,那個将她從陳家的陰霾裡拯救出來的賈過野,賈過野幾乎不在她面前提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即使兩人做過一段時間的年少夫妻,而她就更不必說了,曾經和賈過野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過,幾乎是完全無視了他。
賈幼蕊隻模糊地記得賈過野在火災之後和哥哥分家,一個人住,平時沉默寡言,總是忙個不停。
......
對了!
她突然記起來,賈過野有過一個前妻!
賈幼蕊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
那時候的她答應了賈過野的求婚,兩人去民政局辦結婚證,她才知道賈過野和她一樣是離過婚的人,離婚對象當然不是她,她倆成親的時候壓根沒辦結婚證,村子裡講究婚禮,沒那麼重視領證。
說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畢竟她是真的喜歡賈過野,而他竟然完全瞞着她結過婚這件事,她多少有點惱怒。
她不是怨他結過婚這件事,而是怨他為什麼沒和她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