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群人奇形怪狀一點也不為過。明明身為人類,卻多出了許多動物的器官。迎面朝天宮奏鄉走來的領頭人便是蛇頭人身,不仔細看還以為他是戴分了某種玩偶面具。
照面的一瞬間,天宮奏鄉動了。
長褲下的雙腿驟然發力,刹那間就殺到了那隊人面前,被藍紫色光芒包裹的拳頭猶如千斤之重,快到連蛇頭人身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砸出了客輪。一切發生得太快,那隊人猝不及防,反應過來的時候,天宮奏鄉已經縱身躍起,劈開了他們的隊形。
再想防禦已經來不及,天宮奏鄉身影如同鬼魅,所過之處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幾秒後,還保持站立姿态的就隻剩下了一個人——他被天宮奏鄉擒住脖子抵在牆上:“說,你們是誰?”
許久沒有看見過天宮奏鄉出手,一來就是這麼利落的制服,禅院甚爾舔了舔嘴角,腦中不合時宜地想到:
要是被抵在牆上的人是我,好像也不錯......
挂在牆上的人眼珠透着不自然的光澤,天宮奏鄉若有所思,右手成爪,直接将那人的眼珠扣了下來,男人慘叫一聲,哀嚎凄慘,可失去了眼珠的眼眶并沒有血流出來。天宮奏鄉看着手裡的東西,微微皺眉——
電子義眼。
他松開手,男人頓時脫力,滑落在地,捂着眼眶在地上不住地打滾。天宮奏鄉看也沒看他一眼,望着電子義眼。
船長室内,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勾唇,捂着自己的眼睛笑起來:“有意思。”
他熟知人體各個部位的改造,自然也包括自己的。男人的大腦猶如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通過安裝的義眼,全方位監控着每一個手下的動作和視角。
“耶爾,準備一下,我們要有客人來了。”
“是,boss。”
天宮奏鄉又剜下了倒在地上幾個人的眼珠,果不其然全是電子義眼,瞳孔深處點綴着顆攝像頭。
“......挺狠。”禅院甚爾當然也看到了,涼涼地開口,十分看不上這種行徑。他望向天宮奏鄉,隻見他眉目凜然,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厭惡。
天宮奏鄉提步朝船長室的方向走去,沿途沒有再遇到武/裝小隊,也沒有遇到任何普通人。
擺明了有人為他掃清了道路。
禅院甚爾可以穿牆,比天宮奏鄉先一步到達船長室,室内的人比想象中的少,五個縮在角落的普通人、三個強壯的怪異男人以及一個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年紀并不大的金發青年。
他就是幕後之人?
青年長了張相當無害的娃娃臉,看上去沒有一點殺傷力,但是......
禅院甚爾瞥了眼地上的屍體,不予置評。
不過,這麼幾個人就想攔住天宮奏鄉?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還是說他們還有什麼殺手锏沒有拿出來?禅院甚爾繞着房間走了一圈,仍覺得有哪裡不對,轉移目光看向角落的幾個普通人。
——為什麼他們身上有刀?
藏在了衣服下面,不仔細觀察壓根看不到。
一個猜測在禅院甚爾腦海中形成,他猛然轉頭,那邊天宮奏鄉已經到了。
“歡迎光臨~”娃娃臉金發青年望着半隻腳踏進門的天宮奏鄉,語氣愉悅。
天宮奏鄉冷淡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展開手,一顆電子義眼從手心滑落,咕噜咕噜滾在地上。
“就是你?”
“是我。”金發娃娃臉看也沒看掉在地上的電子義眼,笑着點頭,“我們終于見面了。”
第一次見面?之前沒見過?他和天宮奏鄉什麼時候結的仇?
“找我做什麼?”天宮奏鄉問。
他的行蹤本是絕密,應該隻有彭格列的少數高層知道,如今這人大張旗鼓地找上門來,顯然是得到了情報,并且不怕事後彭格列的報複。他不太相信高層中有人會出賣同伴,這份情報,極有可能是通過某種非正常手段得知的。
——比如精神類異能者。
金發娃娃臉:“找你,當然是為了殺你呀。”
天宮奏鄉:“這麼大的手筆,就為了殺我?”
金發娃娃臉笑得很可愛:“誰敢小瞧大名鼎鼎的暗殺專家‘天宮’啊,隻要能殺了你,再大的手筆也值得。”
“是嗎......”天宮奏鄉望着他,語音未落,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嗡——
利器碰撞的聲音響起。
鋒利的匕首劃開的氣流吹起了娃娃臉的金發,天宮奏鄉的匕首橫在他的頸旁,卻無法再向下一步——一把短刀攔住了他。
一擊不中,天宮奏鄉沒有糾纏,立刻退身,幾乎是同時,連續的槍擊聲響起,他避身閃躲,子彈跟在身後,在牆壁上留下一排排彈痕。
“啪啪啪——”
金發娃娃臉鼓着掌笑起來:“不愧是天宮君,要是我這群手下反應再慢一點點,我可能就要被你殺掉了呢。”
擋住他匕首的是青年身邊高瘦的男人,開槍的是角落的男人,房間中,除了金發娃娃臉,還有一個在人質邊上的男人沒有動手。
“救救我們......你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吧,救救我們。”見天宮奏鄉看過來,人質中的一個女人驚恐地道,“我,還不想死!”
她的話猶如一滴水落入油鍋,噼裡啪啦炸起。
“我也不想死!”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