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不早了,今天早點睡,明天我們再想辦法。”天宮爸爸走到窗邊,一邊說一邊說拉上窗簾,“晚點我去看看未來在做什麼?”他話音剛落,突然看見了樓下路燈旁的兩人,動作一頓。
“怎麼了?”椎野媽媽走近,“未來?她怎麼在外面?那個男人是誰?”
.......
禅院甚爾正正與天宮父母對上視線,露出一個堪稱挑釁的表情。
椎野未來跟着擡頭,看見了窗戶後的父母,愣了一下。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天宮爸爸轉身往外走,把木地闆踩得啪啪作響。
他很快沖出家門,一把把椎野未來拽到自己身後:“未來,這是誰?”
椎野未來看了禅院甚爾一眼,沒想好該怎麼解釋。
倒是始作俑者,雙手一插靠在路燈燈杆,同樣等待她的回答。
椎野媽媽緊随其後出門。
禅院甚爾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見椎野未來回答不上來,天宮爸爸把話頭轉向禅院甚爾:“這位先生,請問你這麼晚來找我家未來是有什麼事嗎?”
“她叫我來的。”禅院甚爾拱火。
話茬又被抛回到了椎野未來身上。
椎野未來喏喏:“其實......”她省去出租男友,把天宮奏鄉形容成偶然認識的大哥哥,而禅院甚爾就是這位大哥哥的貼心好友,大哥哥聽說她不舒服,專門托朋友來探望她。
禅院甚爾聽着她滿口胡謅,笑了笑,沒發表意見。
“原來是這樣啊......”這樣拙劣的謊言,天宮爸爸竟然也相信了,一改剛才的嚴肅,笑着道,“原來是朋友,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他們父慈子孝的互動看起來分外礙眼,禅院甚爾想起出租屋裡的天宮奏鄉,眼眸暗了暗。
此時此刻,天宮爸爸才注意到女兒面前這位年輕男人的長相。
看上去......極為不好惹。
未來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朋友?
還沒等他細想,禅院甚爾便笑了笑,說:“好巧,未來和你們說過嗎,我那位朋友也姓‘天宮’哦。”黑發男人眼裡盤旋着不懷好意,“他叫天宮奏鄉。”
此言一出,氣氛驟然冷凝。
還不到深夜,但空氣已然轉冷,居民區的小路上安靜得隻能聽見幾個人的呼吸聲。
天宮爸爸垂下的手猛地抓緊,手指指甲摳進肉裡,但他卻渾然不覺:“你,你說什麼?”
聽到這個名字後,椎野媽媽脫力,吓得椎野未來連忙去扶她,一上手才發現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天宮先生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嗎......”她愣愣地問。
禅院甚爾被她的愚蠢逗笑。
電光火石之間,椎野未來突然将父母口中的“他”和天宮奏鄉對上号。
那個人的眼睛和自己很像,那個人也可以看到别人看不見的髒東西,那個人還和他們家有淵源。
禅院甚爾看着椎野未來的表情,知道她懂了。
“你在說什麼,我們聽不懂。不好意思,我妻子身體有點不舒服,請你先回去吧。”天宮爸爸定了定神,扶起椎野媽媽,對禅院甚爾下逐客令。
禅院甚爾哪裡是他們能說趕走就趕走的人物,放任他們好言好語到現在,不過是為了欣賞他們知道真相的那一幕。隻見他打了個響指,拉着椎野媽媽往回走的天宮爸爸仿佛碰見了什麼硬物,被一堵透明的“牆”擋住去路。
“什麼東西?!”他驚疑不定。
椎野未來受到了驚吓:“爸,爸爸,是奇怪的影子。”她的聲音顫抖,“和媽媽肩膀上的一樣......”
“我說話的時候,不喜歡有人離開。”
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禅院甚爾的瞳仁裡泛着化不開的黑。
“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