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黑暗的房間中萦繞着淡淡的檀木香氣,雕刻着蟠螭紋的白玉床上躺着一個俊美的男子。
男子身穿一身純白色的道袍,漆黑如瀑的頭發在玉床上随意延伸,一條用來拘束墨發的紅色絲帶纏繞在白皙的手腕處,讓神聖不可侵犯的男子多了兩分妖冶,像是從九重天神堕而下的神靈。
而他身旁,紅衣男人半撐着腦袋,半皺起的眉頭和眼尾的猩紅,将他整個人襯得愈發放蕩,像是在地獄作樂的欲望之神。
空氣中忽然變得急促起來的呼吸聲,讓原本正在小憩的沈輸睜開了眼睛,他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就感覺自己被一個冰冷的身軀環住了身體。
“小江.....道長?”
江樓這一反常态的舉動讓沈輸有些受寵若驚,他愣怔了好幾秒才後知後覺地伸手回抱住了江樓。
江樓眼神迷離,将頭抵在沈輸的肩窩處像是在哭訴着自己的委屈,他一向冷若冰霜的臉上此刻卻露出了像孩童受了委屈般脆弱的表情。
他的手緊緊環住沈輸的身體,企圖與沈輸共享同一份體溫。
他貪婪地吮吸着沈輸周圍的空氣,好像想要就此兩人一同窒息。
沈輸不明白江樓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可他卻還是配合地輕拍了拍江樓的後背。
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和缱绻,放在江樓後背的雙手青筋爆出,像是在隐忍和克制。
“别怕,我在呢。”沈輸輕聲道。
聽到這話,江樓的腦袋似乎清明了幾分,他猛地将沈輸推開,臉上的表情重歸于平淡。
若非衣衫還有幾分淩亂,恐怕沒人會相信方才貪念癡迷抱着沈輸的人會是他。
江樓神情有幾分不自然,卻還是硬着頭皮開口道:“咳咳,登錄遊戲登猛了,剛才沒發生什麼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摸了摸放在床沿處的銀白色長劍,似有幾分威脅意味在其中。
沈輸見狀也不拆穿他,輕笑了兩聲回道:“歡迎回家。”
江樓抿了抿唇,有一瞬的緊張局促,他不知該做出何種表情來回應沈輸的善意,最後隻能别扭地将頭别開。
他清了清嗓子,似有意無意地詢問道:“這幾天...沒什麼事吧。”
說完,江樓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他在心裡暗罵自己的不自然和沒話找話。
可沈輸就像沒聽出這句話之中的生澀一般,他微微一笑,像是一條水蛇般纏住了江樓:“我能有什麼事,有江樓天下無敵宗在,誰敢動我?”
“倒是小江道長,這些日子過得似乎不太如意?”沈輸嘴角上揚,擡起手勾了勾江樓的下巴。
他本就長得妖孽,行事作風也慣是放浪,和江樓一對比起來倒還真有幾分調戲良家婦男的感覺了。
隻可惜良家婦男可不是好惹的,沈輸的手剛碰到江樓,就被江樓反擒制住了。
江樓抓着沈輸的手腕,趁機逼近他唇邊,用一種近乎暧昧地姿勢貼近沈輸,用有些粘牙的低語輕聲回道:“怎麼?我過得不如意,你很開心?”
江樓比沈輸矮半個頭,雖然眼神冷冰冰的還帶着殺氣,可這種身高優勢下怎麼看都不會覺得他很兇,反倒覺得他有幾分愠怒的可愛。
不過沈輸向來不拆江樓的台,即便他眼神都已經露出了狩獵的精光,可表面上卻還是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乖巧模樣:
“哪能啊,我這不是想着,若是小江道長不舒服,我也隻好伸出援手幫上一番。”沈輸唇角微勾,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他咬牙一笑說話帶了些唇齒音,還特地加重了“幫”這個字。
江樓臉皮薄,耳根子已經有些泛紅,可面上卻依然不肯服輸。
他愈加逼近了沈輸一寸,以一種侵略的姿勢将他壓在身後的木桌上。
江樓的神情依舊淡淡的,像是沒有七情六欲的神仙,可他微微顫抖的指尖卻還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亂。
“怎麼幫?用哪裡幫?”江樓說着,審視的目光由沈輸袒露的胸膛移至下方。
兩人緊貼摩擦的肌膚隻是觸碰就像是被火燒了一般,有些看勢而立的東西此刻也正蠢蠢欲動。
沈輸大約也是沒有料到江樓會問得那麼露骨,今天的江樓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同,格外粘人....格外可愛。
若不是怕惹江樓生氣,沈輸幾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他也不反抗,任憑江樓将他按在桌子上,而後邪邪一笑,回複道:“小江道長想要我怎麼幫?用上面,,,,還是用我的孽....”
沈輸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江樓直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想要結束這一場博弈。
果然,他還是有些太高估自己的忍耐程度,也太低估沈輸的不要臉程度了。
“閉嘴,再說殺了你。”
江樓的聲音還是那麼清冷,拒人于千裡之外,可他潮紅的臉頰和顫抖的身體卻讓這句話毫無殺傷力。
沈輸本想就此收手的,畢竟他的小江道長隻有一個,這回逗狠了,下回就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如此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