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真是太可愛,溫讓沒忍住上手揉了揉嫩生生的小臉蛋。
“想學嗎?”
孩童們紛紛點頭如搗蒜,聲音提高:“想學!”
自然也有許多見到店裡花燈心癢的手藝人也湊過來:“文老闆,我們也能學嗎?”
溫讓認真道:“當然,店裡有兩位師傅授課,其中一位是我,還有一位是我父親。”
那些人稱贊:“文老闆手藝過人,令尊的水平想必就更高了。”
溫讓順着話接:“那是,我父親輕易不教人呢,不過是喜歡小孩,為他們做個啟蒙。”
姜禮來時便看見他們交談甚歡的場景,靜靜地站在遠處等他們聊完。
“各位不妨等叙齋正式開張的時候再來登名記冊,屆時我再為大家好生介紹。”
衆人見他明顯轉移了目标的樣子,順着視線望去,見到了一位姿容昳麗的小公子。
“那是我夫人,也是叙齋的東家。”
這時候一幹人等哪能還不明白文老闆怎麼突然就着急了,哄笑着說:“文公子家裡的夫人真好看,怪不得一出現就奪人目光呢。”
他們抱着小孩四處散去,溫讓快步走了過去,左看右看沒看見黎雅南。
“小禮不是同黎掌事去商談事宜了,他人呢?”
姜禮沒想瞞着他,“我托他去幫我辦一件事。”
溫讓拉着他的手往店裡走,應道:“知道了。”
“你不問我讓他幫什麼忙嗎?”
溫讓品了品他這個意思,鬥膽認為姜禮這是希望他問,所以轉過身說:“夫人讓黎掌事幫忙做什麼事?是和唐老闆有關系嗎?”
姜禮逗他,“我突然不想說了。”
“這樣啊。”溫讓實在是好脾氣,還會給自己找台階下,“我剛送給一個小姑娘一盞兔子花燈,她看上去很喜歡。”
“我自作主張,讓黎掌事将這裡的消息放了出去。”
溫讓沒那麼多顧慮,“你是說将消息傳到京都裡去?”
見姜禮點頭後溫讓陷入了沉思,“聖上未曾禁令溫家生意之道,想來也沒有什麼事。”
“那夫人此舉,有什麼深意嗎?”
姜禮将他拉入一個房間,關上門正經道:“爺爺做人做事謹慎小心,既然問題決然不可能起源于爺爺的手藝上,那麼哥哥以為,會是因為什麼緣故?”
溫讓仔細琢磨:“爺爺并不總是在宮燈坊裡做工,有些部分拆分拿回了家裡,若不是爺爺的粗心大意,那便是宮裡或者溫家有人見不得溫家好了?”
他恍然大明白,“小禮這是要引蛇出洞?”
“但……”溫讓猶豫,“如今的溫家還有他們圖謀的地方嗎?”
姜禮也不急,耐心引導着他,“爺爺觸怒聖上,若非是聖上開恩,恐怕九族已經連根拔起。”
“他要置溫家于死地?”溫讓簡直難以置信,嫉妒之事常有,但謀财害命一事他是真沒往那處想。
“溫家一向廣結善緣,從未曾結黨營私,何處來的仇家要如此報複?”
溫讓皺眉,一時間隻能想到一個名字,“柯雨庭嗎?”
姜禮聽到他這麼說,追問道:“哥哥為何知道柯雨庭大人?”
“聽娘說的往事。”
“那想必也知道袁明泉?”
溫讓點頭,“知道一些,母親說得簡略,似乎并不願意多講,我也不好一直追問狠了。”
這就是知道得并不多的意思了,姜禮沒說其他的,溫讓也沒想起來問他怎麼知道溫家那些往事的。
“我還是不明白。”
姜禮歪頭,直勾勾地看着他,“不明白什麼?”
“你想想,觸怒龍顔是頂破了天的大事,若是聖上徹查下來追問到了那人,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姜禮表示贊同,“那人不惜搭上身家性命也要拖垮溫家,不知是真的破罐破摔,還是有恃無恐呢?”
溫讓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驟變,“若是他真的再來,勢必會捉着幾個無辜之人渾水摸魚,那這招不是引狼入室?爺爺經不起這麼折騰,我擔心他出事。”
因為突然想到那些人的目标是魚死網破,溫讓自然是擔心這一屋子人的安全,雖說他會一些拳腳,但以一敵衆怕也不能保全所有人。
他緊張得手心濕潤,突然手上一暖,是姜禮将自己的手搭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