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寝室門口,她想到莊雯已經起床便直接開了門,果然門沒鎖。
莊雯正在看書,回過頭看見是程頌恩,問道:“你這是一早出去了還是才回來啊?”
“昨天太晚了,就回去住了。”
不知為何,程頌恩下意識不願将自己和謝容述之間的事透露太多,想來謝容述也是。
莊雯聽後也沒再問,說起自己的事。
“對了,我昨天收到了融彙時報的複試邀請,如果順利的話,年前就可以正式辦理入職了。”
“是麼?那挺好的。”程頌恩說,“融彙時報在城北,那豈不是離學校挺遠的,你房子找好了嗎?”
“還沒呢,這不等通過再說嘛。”莊雯郁悶道,“太早租房子也沒用,何況也快要過年了。”
程頌恩點頭說好。
莊雯問道:“那你呢?”
程頌恩回說:“電視台春招三月才開始,想來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什麼叫應該?你程頌恩做事情哪裡有不成功的,我相信你。”
程頌恩笑了笑:“那借你吉言了。”
三天後。
程頌恩接到了謝容述的電話,是她的項鍊找到了,下午讓人給她送過來。
正好今天她沒什麼事,也不用去咖啡店兼職,一整天都在圖書館泡着,要不就在寝室休息。
到了下午,程頌恩準時在學校門口等人來,直到看見一輛黑色賓利停在她的面前,車窗降下來,是謝容述那張冷峻的臉。
“怎麼是你?”
程頌恩下意識問出了口。
謝容述的目光一怔,蹙了蹙眉問她:“你很失望?”
“沒。”程頌恩解釋說,“想着你應該沒有時間。”
這話當然也是假的。
謝容述說:“來這邊見個人。”
程頌恩“哦”了一聲,朝着車裡伸出手。
謝容述把項鍊放置在她的手心,還是那冷冷的語氣:“收好了,再丢可沒人替你找。”
“好。”
兩人同時沉默。
片刻後,謝容述忽問:“吃飯了嗎?”
“吃過了。”
“可我還沒。”
程頌恩一愣,那他的意思是要留下來吃飯的意思?話趕話說到這,她也不能趕人離開,畢竟給她送了項鍊過來的。
她抿了抿唇問:“那你要不要在學校餐廳吃點再走?”
謝容述的嘴角微微牽起:“好啊。”
謝容述把車停在學校門口的停車坪,跟着程頌恩一塊進了學校。
這一路,程頌恩幾乎迎着所有人的目光進來,她早該知道,謝家兄弟無論是氣質和樣貌都是一絕,走到哪都是萬衆矚目的。
走在路上,一旁路過的不怎麼熟悉的同學忽然上前來打招呼,可程頌恩連對方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她隻是禮貌笑了笑,沒再說别的。
到了餐廳,轉了一圈,因為已經是下午了,謝容述隻要了一份蔥油拌面。
程頌恩吃過飯了,這會兒不是很餓,隻買了瓶橙汁,給謝容述買了瓶烏龍茶。
坐下後,兩人誰也沒開口,隻等着謝容述那份蔥油拌面。
程頌恩擡眸瞥了眼謝容述,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他的臉頰微紅,胸腔起伏,似是在隐忍着什麼。
她問:“怎麼了嗎?”
謝容述搖了搖頭,剛一開口,沒忍住咳嗽了一聲。
程頌恩蹙眉,直接伸手,在謝容述額頭試了試溫度,很燙。
下一秒,謝容述直接打掉了她的手。
對上他淩冽的目光,程頌恩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失态了,她朝他看過去,隻看見他慌亂失措的眼神。
程頌恩忙說:“抱歉,是我唐突了。”
“你唐突的時候還少嗎?”謝容述的聲音沒什麼起伏,仍舊淡漠的語氣,“小感冒而已。”
程頌恩莫名詫異,卻沒開口去問。
很快,蔥油拌面做好了,窗口有人叫了号,程頌恩攔下要起身的謝容述。
“我去就行。”
謝容述沒堅持,坐了回去。
其實他生病,程頌恩原想讓他換點别的東西吃,想到方才的事,他願意吃什麼便吃什麼吧。
謝容述生着病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便撂了筷子,低頭看着手機在回什麼人的消息。
時間差不多,兩人一塊離開餐廳。
程頌恩送謝容述到學校門口,臨走還是多問了一句:“你真沒事?要不還是去醫務室看看吧?”
“很用不着。”謝容述十分輕狂的語調,嘴角上揚,笑的散漫,目光卻落在程頌恩身上。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沉沉的,“來這之後感覺好很多了。”
程頌恩的眼睫微動,眨了下眼,沒聽清他的話:“什麼?”
謝容述輕歎一聲:“沒事。”
考慮到謝容述大老遠過來送項鍊,雖然他說隻是順路,但她還是叮囑道:“最近降溫,生病了還是要看醫生的,身體重要。”
這一次,謝容述不再嘴硬,緩緩點了點頭,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