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筠問道:“阿述怎麼不吃？”

謝容述回:“來時吃過了。”

程頌恩和謝懷筠挨着，正好可以看到文件上所寫的案子，當事人的名字正好與前不久聲動整個港城的19歲少女|抛|屍|案的女孩同名——夏薇。

文件上寫着，夏薇在一次公司酒會上被人下藥迷|奸，而對方事後拍了她的裸|照加以威脅，并且将現場處理幹淨，讓她投告無門。

她微微蹙眉:“謝大哥，這個女孩和新聞上的夏薇是同一個人？”

這是程頌恩第一次問起謝懷筠工作上的事情，雖說不好透露太多，但他還是有所保留的如實相告了。

“嗯，半月前她來找過我。”謝懷筠停頓了下，“她碰上了麻煩，沒人敢接她的案子，來找我時碰巧我要去外地出差，接下她的案子後讓她把細節發我，隻是還不等我回來……”

還不等謝懷筠回來，夏薇的屍體便被發現丢在公路邊，渾身都是傷口，鮮血浸透衣服，被發現時，布料緊緊粘在皮膚上，不敢想象死前經曆過什麼樣的折磨。

謝懷筠的話沒說完，辦公室沒長發幾分鐘的沉默，直到謝容述開口。

“所以大哥加班是為了她？”

這段時間，謝懷筠來往港城和海城，連訂婚都差點趕不上，想必也是因為此事。

謝懷筠微微點頭:“夏薇死後，她的父母便躲了起來，不願繼續履行合同，所以實施起來要比尋常案件麻煩的多。”

說完，謝懷筠瞥見程頌恩極其沉默，擔心她會因為此事心情沉重，笑說:“這時候先不談工作了。頌恩，今天你能來，我很開心。”

“嗯……”程頌恩的情緒還沒從夏薇的事情裡完全走出，半晌才回，“也是碰巧遇見——”

程頌恩停頓了下，看向一旁的謝容述，思索後繼續說，“遇見阿述，便想着一起過來陪謝大哥過節。”

謝容述沒有作聲。

謝懷筠問道:“打算什麼時候回學校？”

“再過一周吧。”謝容述說，“等手頭的事忙完。”

手頭的事？他不是在上學，在這邊又忙什麼，看起來謝懷筠是知情的。

程頌恩沒想太多，繼續低頭吃着辣炒年糕，聽他們兄弟兩聊着她不太能聽懂的話題，她不感興趣，便沒怎麼注意。

她正低着頭，感覺到謝懷筠正看自己便擡起頭，果然對上她的目光，她愣了下，不解道:“怎麼了？”

謝懷筠低眸淺笑:“沒事，最近複習的怎麼樣，考試有把握嗎？”

程頌恩說:“有。”

“挺好的。”謝懷筠依舊笑着，“不過别累着自己。”

“我不累——”

程頌恩說了一半，謝懷筠平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我會心疼。”

她的眸光一頓，心口突跳起來，臉頰微微發燙:“知，知道了。”

一旁的謝容述自覺看向别處，嘴角微平，始終沉默着。

“你這性子，忙起來便顧不上别的。”

程頌恩笑說:“這不都是跟謝大哥學的。”

謝懷筠說:“聽我們頌恩這語氣，倒像是在怪我。”

“怎麼會？”程頌恩解釋說，“當然是以謝大哥為榜樣啊。”

這麼多年，程頌恩的學業一直都是謝懷筠在盯，是大哥，也是老師，不過如今又多了另外一層身份。

“等忙完夏薇的案子，我一定會多留時間出來給你，給我們的小家。”

謝懷筠自然地抱了過來，程頌恩靠在他的肩頭，目光往身側看過去，謝容述仍看着别的方向。

程頌恩點點頭:“好。”

吃完東西時間也差不多，謝懷筠還有工作要忙，催促着他們趕快回去休息，别跟他在律所耗。

“這怎麼行，都已經很晚了。”程頌恩說道，“熬夜很容易傷身體的。”

“放心吧，不會太久的。”謝懷筠擡手揉了揉程頌恩的頭，“讓阿述送你回去吧，到了給我發信息。”

“好。”

謝容述淡淡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等兩人分别完，他才說:“哥，那我們先走了。”

“路上小心點。”

離開律所，電梯裡，程頌恩才問起一會兒要去哪。

謝容述語氣倏地生硬起來:“給你賣了。”

雖是在開玩笑，但程頌恩聽着倒多了幾分怨氣，大概是大少爺這麼晚了還要充當司機，多少會不高興吧。

程頌恩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其實我也可以在附近找個酒店住下，不用麻煩的。”

“你兼職的錢是用來住酒店的？”謝容述一記目光瞥過來，“倒是會省。”

程頌恩說不過他，隻能閉嘴。

跟着謝容述上了車，她邊系安全帶邊問:“去哪？”

謝容述回道:“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