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俊達深呼吸打了個哈欠,用手搓了下鼻子,“還好。”
“行,”呂照卿冷冷地笑着,“既然休息得挺好,咱們就說說付章的事情吧。”
鄒俊達的眼神緩緩從桌角移到呂照卿的臉上,“他怎麼了?說什麼?”
“他死了。”
鄒俊達挑起半邊眉,“死了,然後呢?”
“你不驚訝?”
“失蹤幾年了,難道不是死了?”
鄒俊達的表情一點都不驚訝,他早就知道這件事,呂照卿又問,“你知道他怎麼死的?”
“還能是怎麼死的,迷路餓死了,渴死了,公路上被車撞死了,這不都有可能嗎?怎麼,你們警察找不到兇手,打算随便安一個罪名找個替罪羊?”
聽到這兒梁宇嘴角上揚。和劉佳備完全不一樣的回答,鄒俊達哪怕不是兇手,也肯定是知情人。
“你怎麼不說他是掉下了山崖?”梁宇緊着問。
“對啊,有可能啊。”說到這兒他大概是察覺出了什麼,略顯緊張得嚷嚷:“不是,就這麼點事問來問去幹什麼呀,你們要是沒什麼問的,就趕緊送我出去!”
“出去幹什麼?林光正我們已經找到了,人在醫院接受治療,不論是人證還是物證,你都難逃定罪。我們現在問你的,不是求答案,是在核實,你如果老老實實說,那說不定可以幫你在法官面前求求情,你如果不說,沒關系,但你得清楚,這個案子裡裡外外所有的違反犯罪行為,你都要付出代價。”
梁宇看了正在說話的呂照卿一眼,心說怎麼突然改方案了。
“你什麼意思?”鄒俊達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了,他猛地靠前抓着桌闆,冰冷的手铐敲擊着面前的鐵杠,聲音清脆。
呂照卿翻了翻面前的筆錄,“意思就是劉佳備、劉建平、謝小州,他們都指控你是兇犯,以各種手段威脅他們,他們隻是被迫。”
“放屁!”鄒俊達雙手猛地拍桌子,驚得外面的協警應聲打開了門。梁宇看了他們一眼,點點頭,示意他們沒事,又把門關上了。
“這麼說,你不同意他們說的話?”呂照卿前傾身體,一副質疑鄒俊達的樣子。
“我憑什麼同意!”鄒俊達氣得臉都紅了,他扯掉自己的帽子,露出幾乎快要秃光了的腦袋,“他們誰幹淨!現在都來說我?憑什麼!”
“當年要不是我提議他們誰能逃得了!現在都來怪我了,好啊真是好啊,劉佳備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鄒俊達的話讓人越來越難琢磨,呂照卿和梁宇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不同于審訊室裡的激烈,方雲筝随着大半的證據和吳潇在幫技術科幫忙,任務枯燥。
“方雲筝,你到底多大?”
吳潇這話問得突然,方雲筝意外地看他一眼,“還有兩個月就三十五了。”
“沒結婚?”
“嗯。”
“那你可落了一大截。”
“什麼?”
“梁隊跟你差不多大,要是嫂子還在,估計孩子都老大了。你可不差一截?”
方雲筝停下手裡的工作看他,“你……閑的?”
“你以後在我們隊裡時間不會短了吧,我問問不對嗎?”吳潇梗着脖子,一副心虛的樣子。
方雲筝這才讀懂他什麼意思,現在是打算把他算在自己人裡了?
“昂。對,對,那我以後的個人問題,還得你多費心。”
吳潇愣了一下, “诶不是,怎麼個人問題還得我管啊,我還沒找着呢!”
“你都問了,就管一下吧。”方雲筝本來也是打趣一說,誰成想,吳潇當回事了。
“吳潇!”是王成陽的聲音,吳潇連忙直起身跑到科室的最前面,“王科,怎麼了?”
“這個對講的波次可以查數據,但是咱們沒有權限,你給這家公司打個電話聯系下。”
吳潇看了看王成陽遞過來的說明書,還有官方的說明,“行,這個應該不着急,我先收着,等明天問吧,現在這個時間沒人上班。”
王成陽點點頭,“也行,目前的證據幾乎都是這個鄒俊達的标記,罪行已經實打實了,再給我一個小時,肯定出報告。”
“好嘞,辛苦了王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