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才是那個能夠抓住繩索的人,而他隻需要抓住太宰治的繩索……
太宰治猛地擡頭,冰冷的鸢色直直的撞入包含深意的紫紅色。
“你會被港口Mafia找上,是白蘭的手筆。”
“沒錯,這是我們的交易。”森鷗外難得坦誠了一點,“白蘭君協助我制造出進入港口Mafia眼底的機會,選擇是相互的,這也是他給我出的題目。”
“……原來如此。”太宰治不知道想了什麼,眼底的深色又變得濃郁了些。
“森先生,你想要得到白蘭嗎?”
“我的确喜歡各種人才呢。”森鷗外并不否認,白蘭這顆閃閃發光幾乎不太需要打磨的大鑽石天天在他的眼皮底下放光,他怎麼可能忍得住。
“你會幫我的吧,太宰君?”
“做夢。”太宰治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
森鷗外知道這是默認的意思,他滿意地笑了。
爆炸後二十四小時,太宰治路過了白蘭的店,店門依舊關着,店内漆黑一片,太宰治站在玻璃窗前盯着漆黑不見人的内部,目光看向門邊他之前放置的小型監聽器,依舊安靜地粘在上面。
他走過去把監聽器拿下來,捏碎後裝進口袋,轉身離開了。
爆炸後四十八小時,太宰治溜去了港口,岸邊依舊有港口Mafia的人在忙碌地打撈,太宰治一個小孩避開别人的視線走到海邊,蔚藍色的大海平靜地起伏着,他蹲下身,伸手拂過海浪。
冰冷的海水舔過手背的皮膚,冷得令人打顫。
“這都一天多了根本沒有活口啊……”
不遠處打撈的人正在抱怨着。
“閉嘴,大人的吩咐你隻要聽話做事就行。”
“可是老大,這都多久了就算爆炸時活着現在也不可能一直在海裡飄着還沒死吧。”
“頭兒那邊帶人去搜了,一根毛都沒搜到,所以才命令我們在這裡打撈好交差呢!本來頭兒就因為沒有收獲脾氣不好,你再叨叨老子保不了你!“
“我知道了,老大你可千萬别告訴頭兒!”
“知道就繼續撈,上面的命令你隻要幹就是了。”
太宰治默不作聲地聽着那邊的交談,拿出手機,屏幕上心跳監測的界面依舊是一片靜默的零。
爆炸後七十二小時,太宰治來到了白蘭的店門口,門上依舊挂着暫停營業的木牌,玻璃窗被門簾擋着,裡面隐約有一點微弱的光亮。
他盯着那點光沉默了幾秒,上前,敲門。
已經沉默了三天的大門緩慢打開,打着哈欠的意大利少年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論你是誰來幹什麼今天都不營業。”
太宰治看着對方打算重新關門的動作,眼底冷漠得像是一塊凍結的冰。他上前一隻手用力猛地推開門,另一隻手掐住白蘭纖細的手腕,将他重重地摔在牆壁上。
白蘭仿佛很驚訝,但下一秒又笑眯眯地用意大利語和他打招呼:“Buonasera~好久不見呀,親愛的太宰。”
“你好像很生氣呢?”
太宰治盯着那雙狹長的狐狸眼,那隔着薄薄的皮膚上下微微滾動的桃仁喉結。他蓦然彎起眼,笑容甜美如斑斓的毒蛇:“好久不見呀,白蘭。”
他擡起手,手指掐住了這隻心機狡詐的白毛狐狸的脖頸。
“和我打個賭吧。”太宰治的笑容中呼嘯而來的尖銳的惡意化作根根纏繞的藤蔓,将看中的獵物死死地束縛在他的掌心。
“賭這次,你會不會被我掐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