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太宰君,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退貨的前提是包裝完整并且質量無損呢?”
“啊呀,明明有人昨天口口聲聲“親愛的,我喜歡你”,卻連一份午餐都舍不得給呢。”太宰治眯起眼,嘲諷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
“滿口謊言的意大利騙子。”
“親愛的太宰君,你好像對我有什麼誤解呢。”白蘭一點都不生氣,他笑眯眯地湊過去,完全不在意太宰治繃着臉一副警惕的模樣,握住了對方抵擋的手。
食指若有若無地滑過手腕内側嬌嫩的皮膚,激得太宰治冷不丁哆嗦一下。
“我可是一個盡職的商人。”他捏住太宰治的下巴,意大利人多情的眼瞳流淌着浪漫的紫羅蘭花海,海浪翻滾,卷起柔軟的浪花,将那些晦暗的陰影徹底掩蓋。
“一個合格的商人的信條---凡有失,必有得。”
在每一個呼吸都仿佛吹拂對方臉上的絨毛的距離,太宰治睜着露出的那隻眼,凝視着近在咫尺的溫柔而薄情的紫色海洋。
太宰治忽然就想起來意大利人的标簽,浪漫而風流多情。
咔嚓,手腕處傳來冰冷的金屬觸感。
太宰治猛地回神,就看見他的手腕上多了一個銀色的手铐。
“作為擅自食用了我的午餐的賠償,就請太宰君無償在店内工作一整天吧。”
白蘭笑眯眯地舉起食指,食指套着一把亮晶晶的鑰匙:“親愛的太宰君,感謝我的寬容與大度吧。”
“不用擔心,這是伸縮手铐,手铐的距離足夠你走到浴室,明天結束,我會準時放你自由。”
太宰治盯着他,手腕動了動,微妙地挑了一下眉。
手铐内側居然還有一層減緩摩擦的絨布。
“别繃着臉呀,親愛的太宰君,森先生不是希望你和我打好關系嗎?”白蘭的語調如同染了蜜般甜膩膩的,太宰治面無表情地回望着他,“認為我會聽那個中年脫發老男人的話,你也和森先生一樣腦子進水了嗎,白蘭?”
“哎呀,他難道不是你的監護人嗎,親愛的太宰君。”
太宰治冷笑一聲:“誰和那種沉迷于小女孩換裝遊戲的變态中年老大叔有關系。”
“是嗎,但你不是正在這麼做嗎?”
白蘭微笑着說。
“三合組會懷疑我偷了他們的貨物私藏,固然是因為太宰君你的臨時起意,但那條路線必然會經過三合組當時的交易現場,這個情報可是我之前賣給森鷗外的。”
“親愛的太宰君,你那次試探我,完全就是在森鷗外的預料之中。”
“那麼,我就給你一個近距離觀察我的機會,太宰君。”他附身,冰冷的指尖落在太宰治的脖頸處,慢悠悠地順着脖動脈繞聊半圈。
“開心點啊,親愛的太宰君,這樣你也好回去交差,不是嗎?”
那種自己的脆弱軟肋被他人握在掌心裡時順着神經末梢逆遊而上的戰栗感,很輕易地便讓所有的感官都不自主地沉溺于這種與死亡行貼面舞的迷醉感。
太宰治看似乖順地垂下頭,目光觸及對方還帶着棉花糖的甜膩指尖。
他揚了一下唇角,舌尖在口腔裡悄無聲息地舔舐過虎牙的尖端。
“好啊,白蘭。”太宰治緩慢地露出了和對方竟别無二緻的笑容,“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