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淩霄将周明的真實意圖告知黎禾。黎禾聽罷,道:“所以他想要毀了整個岐城......”她有些疑惑,真的有人能夠做到?
朱淩霄趁機在房間中的書架上一頓翻找:“果然沒有。”
黎禾道:“我來得路上,看見有一條通往更深處的地道。說不定祝餘猜測是正确的,勃破人為掌控曹之利,也會暗自留下些什麼把柄。”
朱淩霄道:“行,我們立刻去尋。”
另一邊,羊妖算是一個難纏的對手。祝餘與其過招十來回,才将其斬殺。頭顱滾地,羊妖的身體變回了一隻黑山羊。
祝餘收刀,目光落在地河上。他蹲下身子,将手伸進河中,水中傳來的氣息流動讓他察覺到了異樣。他感到不對,立刻去尋黎禾。
黎禾與朱淩霄來走到道路盡頭,卻隻見一堵牆。
黎禾湊近,她能感知到牆内有空氣的流動,“牆後面有空間。”
“那應當是有機關。”朱淩霄上前一步,一頓摸索,“咔擦”一聲,推動一塊石磚。
“轟隆”一聲,他們身前的石牆緩緩下降,一個空間不大的暗室顯露出來。暗室之中,堆放着些許武器。朱淩霄與黎禾走了進去,環視一圈,卻不見有什麼信封之類的東西。
黎禾瞥見架子上的一個木盒,打開一看,“淩宵哥哥,這裡。”
朱淩霄一喜,接過取出木盒裡的信封,果然是曹之利的親筆書信還有他的私印!他大緻浏覽一番,見信上的内容正是曹之利與勃破君王約法三章。
“太好了!這曹之利,竟然用晉國三分之一的土地去換取勃破人助他得位。”朱淩霄輕笑一聲,“走吧,我們得快些離開這裡。”
黎禾點頭,随着朱淩霄走出勃破人的地下暗室。在出口時,正好碰上祝餘。
祝餘拉過黎禾,道:“我們得快些離開岐城。”
朱淩霄掃了眼祝餘,果然是那捉妖師。
黎禾道:“嗯,我知道。”
祝餘見狀,詢問:“你們要做什麼?”
朱淩霄道:“來不及解釋。”
三人創出暗室,院中雷駒之人已經将幾個勃破人制伏。雷駒的随身侍衛葉風道:“朱大人,找到了?”
“嗯,走。”
葉風道:“怕是現在有些困難,曹之利派人圍了虞山山匪那邊。”
朱淩霄眸光一沉,曹之利這是下了殺心,“我們一起突圍,現在鐵證在手,他曹之利本可能還人心所向。”
說罷,朱淩霄看向黎禾,“禾兒,謝謝你。你快帶着你的朋友去避難,請相信我,我一定會保岐城和平。”
黎禾點頭。
葉風拍手,下令那些士兵将這院中所有勃破人斬殺,随後扔下屍體,駕馬離去。
祝餘與黎禾站在院中,任由月色沁潤。院中明明沒有梨花樹,空中卻也飛揚着梨花花瓣。花瓣落在院子裡橫七豎八的屍體上,好似試圖将他們埋葬。
黎禾抓起地上的梨花,擡頭一望,梨花如鵝毛大雪,空中香味膩人。
“周明要埋葬岐城。”黎禾将從朱淩霄那兒得知的消息告知祝餘。
祝餘臉色一沉。那個所謂仙人,難不成又是孑歡?這周明與孑歡到底是何關系?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即使如此,我先用傳訊符咒通知展訊他們,讓他們去避難。”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施法在符咒上書寫一句,點火将其燃燒,“我們先速速趕去梨園,說不定能阻止。”
黎禾點頭,“好。”
說罷,兩人一人騎上一隻勃破人養的馬,“駕——”一聲,踏起地上的梨花,朝星辰大海奔赴而去。
這一夜,整個岐城格外安靜。黎禾與祝餘的馬蹄聲,回蕩在整個夜色之下。
忽而,空中飛來一隻箭,與黎禾擦肩而過。
“籲——”黎禾拉停馬,轉身一看,道路遠處,徐桑桑手握弓箭,凝視着她。
血液染紅了她半個肩膀。
她收起弓箭,捂着傷口朝黎禾走來,“朱淩霄去了何處?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曹之利與勃破人勾結,淩霄哥哥要在虞山山匪面前揭露曹之利。”
徐桑桑一怔,眸子轉動,“不、不可能......”
黎禾繼續道:“如今岐城陷入危機,你可随我們一同去梨園,那裡可以躲一躲——”
“下馬!”徐桑桑抓住缰繩,厲聲道,“借你的馬一用。”
“你要去哪?”
“我不相信曹公是這樣的人,這一定是朱淩霄的詭計!”
黎禾斂眸,當徐桑桑說“朱淩霄”三個字時,身體四周又浮出那股欲望之煙。看來朱淩霄在她心裡似乎很重要,恨意?還是情誼?
“我也看到了,曹之利給勃破君王親筆寫的信。他甚至用晉國三分之一的土地來作為承諾。”
徐桑桑拽馬,“下馬!”
黎禾見狀,隻好跳下馬。徐桑桑一躍而上,垂眸看向黎禾,“謝謝你。”說罷,解下腰間的荷包,扔給黎禾,“駕——”一聲離去。
祝餘騎馬而來,伸出手。黎禾将荷包還給祝餘。
祝餘無奈道:“讓你上馬。”